朱曉宇看一眼他的腿,瞳孔一縮:“瀟哥,我來吧。”

“不用。”他沒表情。

到了最後李瀟把木箱全部搬完,朱曉宇像個猴子似的跟在後面,一點忙沒幫上。

朱曉宇心裡頭怪不是滋味的,李瀟的事他多少知道一點,就這樣他居然還躲人家後面。

朱曉宇咽咽口水,說:“瀟哥,我哥說晚上請你吃飯。”

還是那句:“不用。”

朱曉宇不死心,繼續繞到李瀟跟前:“我才來不久,工作也是你幫忙找的,我們家都特別感謝你照顧我。瀟哥,你就去吧。”

“談不上照顧。”李瀟把手插進兜裡,摸出根菸,“本來就認識的。”

朱曉宇眉毛耷拉下去。

江上風吹了會兒,李瀟點了煙放到嘴邊,煙霧嫋嫋飄散,模糊了他眉眼。

頓了頓。

李瀟指尖夾著的煙放下,淡淡看著他:“不過一起吃飯也行,你跟你哥說一聲。”

朱曉宇眼睛亮起來:“那我跟他說!”

他唇邊無聲牽出個笑,視線轉移,那輛黑色大眾已經開到輪渡中部。

左側的玻璃窗開著。

風吹亂女生頭髮,露出一張柔白的側臉。

陳蟬衣那頓飯吃得很沉默,說不上高不高興,只是始終低著頭。

他們吃飯的茶社在揚州很有名,幾個人要了翡翠燒賣,蟹黃湯包,蝦籽餛飩和白湯魚面。

服務員來收選單時,劉橋還加了句:“再來個河豚湯麵。”

眼下快要臨近吃河豚的時節,這家店現殺河豚,處理了四十多分鐘才端上桌。肉質鮮甜軟嫩,湯麵也做得極鮮。

河豚是沒什麼刺的。陳蟬默默把魚湯麵裡的小刺給挑了。

瞿雨音湊過來:“我怎麼感覺你不是很高興?”

陳蟬衣頓了頓筷子:“沒有。”

瞿雨音奇怪地看著她:“真的嗎?可是我剛剛就看你在這邊挑刺,湯包和燒賣都沒怎麼吃,問你要不要醋,你也沒吭聲……你怎麼了?”

桌上另外幾個在講笑話,早晨生意很好,大廳嘈雜,幾乎蓋過了瞿雨音的聲音。

陳蟬衣慢吞吞地挑完魚刺,小聲說:“可能是有點困了吧。”

確實,值完夜班過江吃早茶,也就男人們精力還充沛。

瞿雨音啊了聲:“那要不要跟他們說,吃完就回去?”

陳蟬衣:“不用。”她原本就是隨便找個藉口,也不想掃他們興,抿抿唇,“我一般吃完早飯就精神點。”

“哦。”瞿雨音將信將疑,“那好吧。”

幾個人很快吃完早茶,劉橋原本還想在揚州逛逛。小余真服了:“我靠兄弟,你可真有閒情逸致,你要猝死啊?”

劉橋撇撇嘴:“兄弟,你身體也太虛了,這你都會猝死嗎?”

小余不想廢話:“我要回去補覺。”

瞿雨音也抱著胳膊站路邊:“我也要補覺。我還要活著,不能有命賺沒命花。”

說得人一哆嗦,他們醫生這一行確實挺高危的。

劉橋無奈地認慫:“行行回去,我買點酸奶帶回去,你們要不要?”

“啥酸奶呀?”

劉橋掏手機看導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