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眼,沈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任知府的眼神帶著涼意,但嘴邊卻又帶著淡淡的笑意。

似乎,對於馮川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甚至,還在其意料之中。

考賦

沈舟想到了先前的事。

他原本還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竟還未過去。

柳承書幾人也想到了這一點,彼此看了眼,神色隱隱帶上了些擔憂。

但這擔憂並不是擔憂馮川的前程,而是擔心還要再考一次。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會。

畢竟有不少考生,已經離開府城回家了。

總也不能把人再召回來考一次吧?

馮川根本不敢看上面一眼,緊咬牙關,吞吞吐吐,根據要求,花了些時間做了一首秋賦出來。

在場眾人都聽得出來,這賦水平真的不高,勉勉強強也算透過了。

若是其他考生,倒也就罷了。

可馮川可是府試前十,做出的賦竟是跟初學者一般。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第二場考試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有人已經不安起來。

生怕又是一場大波動。

然後波及到自己。

沈舟垂下眼,看著放在腿上的箱子,怎麼也想不明白,任知府選擇在這時候做這事的目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為了告誡他們?

馮川滿頭大汗地坐了下來。

任光霽端起一旁的茶碗,視線並未看向底下任何一人,而是看向揮發著熱氣的碗口,面露沉思。

,!

他慢悠悠地輕啜一口,任憑著大廳沉寂下去。

沈舟自知自己什麼事都沒做,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自然不會產生任何負面情緒。

這會神色還是那般平靜,心湖亦是如此。

柳承書看了眼沈舟,見他面容平靜,甚至手指還有閒心地在箱子邊角處來回滑動摩擦,原本還犯愁的心慢慢也平靜下來。

有幾人掃了一圈,得知沈舟等人的態度之後,看了眼馮川,便也低下頭,沉默不語。

任光霽終於在一片寂靜中開了口。

“本官一會還有事要忙,今日便就到此。”

茶碗在茶几上輕微磕碰出聲,馮川心肝一顫,連忙跟著眾人起身拱手道別。

任光霽視線在眾人身上獨自停留了一瞬,隨即勉勵了幾句沈舟等人,便讓衙役把他們送出去。

眾人慢慢走出府衙,沈舟隱隱聽到有人鬆了一口氣。

柳承書也是鬆了口氣,他正想找沈舟說兩句,便聽到衙役開口讓馮川留步,說是知府有事找他。

馮川一臉驚恐地跟著衙役回了府衙,離去時,他的目光盯著沈舟,似乎是在期盼沈舟能幫忙說些什麼。

見沈舟只回望,不說話,他又把目光放在柳承書等人身上。

有人移開視線,有人連忙告辭,快速走了,生怕沾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

馮川的身影消失後,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眼。

眼神裡帶著些欲言又止的東西,沈舟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啥也沒問。

他看向柳承書。

“承書兄,一起走吧。”

“好。”

兩人跟另外幾人道了別,便轉身走了。

由於還在府衙門前,那幾人也不敢說什麼。

看了眼沈舟和柳承書離去的身影,幾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決定不向另外不知情的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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