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上刃道:“你笑什麼?”

門人即言:“因有客來,心中喜悅。”

女修又問那而邊寸:“你笑什麼?”

那廝便言:“因主人未至,替尊樂迎二位。”

木由遂來了點點靈機,就勢且講:“非我冒昧,兩位,貴主人的章程,實在為人不解,即厚待了我倆至此,為何不肯出來相見,吾等也好當面拜謝。”

他兩個頓時又收斂了笑容,大張其嘴,做出一副驚態,叫木由咬牙切齒,於心中暗罵:倆撮鳥賣甚麼關子?當真矯情!

二人互瞥一眼,即問曰:

“爾等定要見我家尊主?”

孫木由心中拍案怒斥:有完沒完!只是面上還須和善,彬彬有禮,平心氣和道:“自然少不得稱謝瞻仰,吾等絕非無禮之人,這荒地裡能討一口飯吃,便已謝天謝地,又蒙此般盛情,除了川資,又豈敢連面也不見便走人了呢?”

那二位實則暗自正為難:真是的,就這麼從容離開,又有誰會怪責?偏要多事!他倆再無話回木由,只得硬著頭皮通報遠去。

女修自明而必莊,隱隱有些不同,木由此行裝著心事,絲毫未生察覺。這時見那兩個稟告而走,她方扭頭詢木由:“汝緣何要逆天而行呢?他這裡不願你進,你偏要進;他不見你,你偏要見,此處本有主,你來即是客,強行反客為主,或有危兆,怎可不察!”

,!

木由冷哼一聲,連連訕笑:“這正是狗拿耗子瞎摻和,我道你這一路何等輕鬆?但凡能有先見,頻頻教俺,如今安會落此地步?現在倒曉得左支右使,大興教化了?晚了!如今恁願隨我便隨,無意跟俺,趁早遠離去,我也斷不稀得聽爾聒噪!”

那女修自來是不屑於惱怒的,多少顯得紆尊降貴,因而仍存平靜面色,緩而嘆息:“我何處沒有護你周全,巨檑伴汝左右,比恁親孃還愛護些,你今日終是年幼少見識,到此仍不省得輕重緩急,你道吾心中不急?只是天地間自有其理,我又豈能寵溺過度,不然,禍即到矣!”

少年聞她這般說,便憶起這一路上每遇魔障,總少不得擎空煉獄檑全力保衛,她的話到底有些道理,心裡也被撼動了幾分。然而,才過片刻,又覺終是騙他的也未可知,天地之間,凡大神明尤好耍人,這女修原非平常人士,誰知道她說話幾分真假?

至此,他也不再同那女子爭辯,只是自顧喃喃:“俺今既已到了這裡,免不了隨意而動。甚麼而必莊,昔日從未有過,今卻遇見,縱是誰設計賺吾,也認了。至於你,還是那話,一路千辛萬苦我定然知曉,你若覺得我還有些幫頭,便不離不棄;若非如此,又何必讓自身焦頭爛額呢?”

女修遂站起來,執其手言:“你這孩兒,我怎會同爾置氣?既然你已經這般行動,那便就事論事吧。”

他二人在會客廳又拍話了許久,本是日中,如今已到了傍晚,猶未見兩個通報的回來,木由坐立難安,因疑轉怒,遂要出去查探。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