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娜迦之僕,更以此火燒其臂膀,其氣無異,果真那欒葉羹中所用一料,即娜迦龍族之骨也。

娜迦眾主神便知真相,躁怒狂動,以方才所啖,己之骨肉也,不以為悲忿,反作珍饈,大辱也。彼至此,反遷怒於仙子,偏就是彼持此物行此動怒之為,居心何在?龍酋即以細作之罪論之,令守衛緝之,即送獄司。

龍女畢竟年小,未慮如是深也,今逢絕境,弗能服眾,反遭殛厄。敖氏不得已,卻知無法以力相抗,不然真如事敗作怒,頑抗之相也。

洛濱仙子即止住眾卒,厲言道:“且慢,吾隻身告此驚天大事,若果真有邪念,焉能不帶隨從,輕易成擒?諸公豈有不知我者?在下非荒澗野虯,西溟安能不大,水宮所言,豈是兒戲?干係頗大,以此辱眾龍屬,於我有何益?”

龍酋聞之,細細忖度,果有理也。乃令諸緝暫退,問曰:“仙子既作是言,原來告此,意欲何為?”

敖湚兮冷笑雲:“吾欲何為?吾安能有所為?今稍言實況,險遭刑憲,故知善行莫可為也。常言人善被欺,馬善被騎,爾等今為西土龍眾,豪震稱雄,偏就東土邪眾敢辱若此,竟在此或恐動妄怒,或荒問廢言,反是我域外之屬,以為同在龍族,實不堪蒙羞,真不足與謀也!”

,!

那娜迦一族,本已怒甚,今又遭一激,皆騰飛而起。龍酋遂道:“仙子不必多言,敢有屠戮我輩者,必不輕饒,今當興兵也!”

他這裡即點齊兵馬,欲往出征,豈知即當動戰,早有下兵來報:“西海龍王敖閏求見!”

龍酋即詢敖湚兮曰:“令尊今來此何為?”

龍女雖恨父不爭,又不願外眾知其家中不諧,乃作禮言:“天下龍族本當合結一體,榮辱與共,今又出大變故,悖天道之事,必來結盟而抗也。”

酋道:“善,請來相見!”

敖閏入內,果見女兒在此,放下心來,徐徐作禮陳述,果然以戰事之論,求結盟約,共查背天之為。西溟之主又曰:“此大不合天數,縱是東土,天尊亦不容也。今既未降罪,亦是時機,予我等亦自強也。龍族久有功勳,護衛蒼生,多世不公,當以怒洗,不共戴天!”

洛濱仙子不料其父竟有此豪邁之言,心下又有改觀,諸娜迦大壯豪色,山呼稱是,願為盟友,興戰一方。於是當下與酋略論一時,西海龍王借言與迴歸本域,修傳盟書檄文,再定交兵之略,就勢索女同歸,齊謀良策。

龍酋並無異心,允其迴歸。孰知才離娜迦境域,敖湚兮尚慷慨激昂,以為可雪恥,龍王卻令屬下立捕幼女,羈押於荒山偏穴之中,令其自省。如是未知幾年,再逢孫木由時,早已非當初之勢。娜迦戰終未戰,反倒是欒葉羹之事,於怏怏神界大行其道。

初,賈氏以所傳之文無此記傳,數問蟻垤敖湚兮之事。一問之,仙人顧左右而言他;再問之,老者弗語;仲檀急切,乃輕擊棋盤,相請必言,令本書通暢,莫使後閱之人失全備之文。

蟻垤仙人終不堪擾,懶顧於旁道:

“此亦甚無趣也,奈何偏要知道?”

於是即將敖湚兮這一節事詳加說之,卻無關於孫木由,故此乃賈氏單記,書中別傳也。老劉偏偏注曰:若將此篇略去,亦不損書中前後,敖湚兮底細實幹巴也。

:()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