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徹底瘋了……他是戴罪自身,而且全家是被流放至此的。

對於一個新時代,學識淵博的大學生而言,有罪,流放,這些不好的詞

加之,曾經影視劇裡常看的橋段,其中意思是個人都懂了

張其身體的原主人,也就是李如璋,(以後就通稱李如璋了)。

原本是益州蜀中人士,而且一開始並不是流民身份,相反他家原本還很不錯,

闔家被流放到烽燧城之前,

父親原是當地縣學的一名教習,在當地也算是詩書傳家,家境不算富有,卻也堪稱小康。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曾經也考過當地的童試,並且,第一次就考中了童生,可謂家庭美滿,闔家幸福。

可惜,現在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事情起因是,

父親的哥哥,也就是李如璋的伯父,去世的早,伯母改嫁,丟下一個兒子,嗷嗷待哺

父親作為讀書人,義不容辭的,就承擔起了撫養自己侄子的責任,也就是李如璋堂兄。

殊不知,就是這個舉動,讓他多年以後,從教習變成戴罪之身。

堂兄從小不愛讀書習字,偏愛舞刀弄槍,

而本朝據說因是造反立國,太祖帝君乃前朝大司馬,開國以後,以自身為鑑,抑武重文,對武人防範甚重,

所以父親原是不同意堂兄從軍,並時常規勸自家堂兄,正經考個功名才是正道,

堂兄卻一再言語:“策馬執槊,披堅執銳,功名只可馬上取。豈可懦懦如南兒,好男兒當如是也”,

懦懦南兒,這句話本是北虜為了嘲諷大嵩朝,因為得國不正,對武人極力壓制,

以至於偌大的大嵩朝,兵弱將寡,武備鬆弛。

很多人以參軍入伍為恥,寧願做舞文弄墨,簪花遊街的粉面男,也不願意當兵。而流傳出來的一句話

自己父親,架不住堂兄一再請求,終究還是隨他去了,

堂兄果然是個當兵的好料子

在軍隊堂兄英勇作戰,每遇戰事,奮勇當先,一度,官至都尉,

大嵩豐泰六年,

堂兄因典吏,貪墨記功之事,一時激憤,失手殺了隨軍典吏,

大嵩歷朝,防範武人,每每出征打仗,必派文官必設監軍,

依次在軍隊都尉,校尉,副軍,將軍,這幾級中,設典吏,長史,司馬,宣慰使,以做監視督戰作用。

至於都尉以下伍,夥,這些最基層的軍隊,幾乎是一些文不識的底層軍漢,根本沒有排監軍的必要。

敢殺文官,這下事情鬧大了

李如璋堂兄,當場斬首,傳首全軍,以儆效尤,復判三族,徒三千里。

為此他們一家,便從蜀中被髮配到烽燧城這個戰火連連的邊地戍邊。

對李如璋一家人來說,不可謂不冤。

烽燧城,隸屬幽州境內,離幽州城大約三十里路程

邊地苦寒,別說下雪能把人埋了,光是北地的朔風就活活刮死人。

父親因突遭鉅變,來到這烽燧城才兩年就撒手人寰了,剛把父親的喪事辦完,

沒過多久,母親也因傷心過度,一病不起,最終鬱鬱而終,隨父親去了

母親臨終前,把一雙兒女叫到床前,叮囑遺言

:“為娘太過思念你們父親,也太想蜀中的家了,撐不到你們長大了,以後的路要靠你們自己走,

“我跟你父親去了以後,這世上你們就再無親人,兩兄妹要友愛團結,哥哥當多照拂妹妹……,”

“為娘對不起你們,這世道就不該生了你們,讓你們在世上受罪,以後要好好活著,為娘和你們父親,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