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派出去的耳目親口對小人說的,還不止一個。”

不說最後一句還好,聽到高掌櫃最後一句,陸子羨心中的火氣又“騰”一下被點燃,對著高掌櫃又是一頓怒斥。

“平日再三囑咐,讓你找些妥實的人手,你找的都是什麼東西?”

“平日撥給你的銀錢,是不是都進自己口袋了???”

見高掌櫃不回答,陸子羨心中瞭然,

不過,他到底是做官的,明白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問題,於是也不再一味斥責對方,壓著心頭火氣詢問。

“賬簿這些重要的東西收起來了沒有?”

高掌櫃連忙答道

“收起來了,小人出門的時候,便直接帶在身上。”

一邊說,一邊拿出來給陸子羨看,

陸子羨看到賬簿還在,心裡多少總算鬆了口氣。

“你暫且先在這兒待著,以前的地方就不要回去了,另外和關押人口但凡有一絲牽連的人,一個都不要再見。”

“我回去稟報給上面的貴人,請他們定奪。”

說完,便準備動身,高掌櫃連連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陸子羨走到門口,仍然不放心,又駐足交代道

“就呆在房間,哪兒也不要去,吃喝我讓人送上來。”

“是是是,小人省得。”

皇宮內,觀景亭內,帝君負手而立。

旁邊還跪著一箇中年人,

“你是說,真有人敢在帝都做人口買賣這種生意?然後還是那個武將李如璋發現的,然後又告知陳王殿下和右相的?”

跪在地上那人連忙答道

“啟稟聖上,正是,據說當時這李如璋沒有受到陛下您的召見,無法直面天顏,便找了陳王殿下和右相,請他們相助。”

聽到那人這樣回答,帝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然後直直的盯著跪在地上這人的身影目不轉睛。

“他們居然攪到一起了,哼~”

“他們之事,暫且不談,寡人想問,為何這些事,你們之前沒有察覺?寡人養你們有何用?”

帝君此話一出,跪在地上那人,瞬間汗流浹背,明明是大汗淋漓,卻只覺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卑職……,卑職,之前卑職一直把監視重心放在各地州郡官員和朝中武將身上,文官手中沒有兵權,所以卑職對文官未曾嚴密監視。”

“至於陳王殿下,卑職以為他與聖上,同出一脈,一奶同胞,應當不會……”

“不會什麼?”帝君緊追不捨質問道

“應當……,應當不會行同室操戈之舉,便也沒有太多關注。”

地上那人咬咬牙,勉力說道

此話出口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渾身力氣像被抽空一般,汗水更是止不住從額頭滴落。

帝君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跪在地上那人,一動也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此時,天氣越發沉悶,天上烏雲密佈,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咔嚓”一聲,天邊響起一道驚雷,緊接著雨水淅瀝瀝開始落下,

跪在地上那人,被這聲炸雷驚得渾身一哆嗦,還在恍惚間,便聽見帝君說道

“寡人豢養爾等,是想讓爾等為我排憂解難,防患於未然,爾等當是朕手中的一柄利劍才對。”

“你說一柄利劍應當有它自己的想法嗎?利劍是應當握於持劍者手中,還是利劍自己權衡該在誰的手中?啊?”

地上跪著那人,此刻已然渾身溼透,依舊猶然不覺。

聽聞帝君這般言語,幾乎驚駭欲死,

連忙不斷磕頭求饒,力道之大,以至於腦袋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