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子羨口中的二爺,正是之前和李如璋他們一起喝酒的陸子昭。

他們原來是一對兄弟,

陸子昭開啟書信,只見上面書寫,寥寥幾句。

“此番海貨出了些許問題,對方勢大,或難善了。”

“速回荊州,安排諸事,等我書信,事若生變,只管逃命。”

陸子昭捏著這封信,久久出神,

待他反應過來,想要詢問夥計,兄長是否還有其他話交代自己,才發現夥計早已離開。

自家兄長,每次借職務之利,倒騰海鮮山珍,賄賂朝中那些官員。

可每次,自己都不知道倒騰的到底是什麼奇珍異獸。

只知道,每次都用大木箱子裝的嚴嚴實實,自己雖是兄弟,又肩負押送使命,卻連押送的是何物都不知道。

既使自己好奇,換來的也是自家兄長那邊派來的押送人員,嚴厲斥責。

對方人員不固定,人數也不固定,有時候甚至身份比自家兄長還高,也不知道自家兄長如何指使得動對方。

因為對方但凡是個人都比自己位高權重,兄長也是千叮萬囑,莫要衝撞這些人,讓他一定要全力配合這些人。

此舉雖是他們這些人假公濟私,私藏夾帶。

但是,隨行辦差的人卻貨真價實的官員,不敢得罪。

所以,他雖然對押送貨物情況知之甚少,

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書信,他已經是第五次收到了,前幾次,每次都是十萬火急,但最後又平安無事。

不知這次又是如何。

不過他也無法抱怨,自家兄長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整個家,

如今,母親年邁,自己也未能有個好的出身,自家兄長為了整個家,整日操勞,年紀輕輕便以白了頭髮。

所以,陸子昭只能懂事一些,每次都聽話照辦。

這邊陸子昭打點行裝,

另外一邊,高掌櫃出門以後,攔下一輛專門供人出行的馬車,

“到富寧坊”

只說了這一句,也不問價錢,便徑自鑽進馬車,不再多話。

隨著路面顛簸不平,高掌櫃的心情也起伏不定,想著接下來該如何與對面商談。

他不光做活人的生意,死人買賣他也不放過。

嵩朝流行配冥婚,

富貴人家,誰家孩子不幸夭折,父母可憐孩子孤苦伶仃,便找活人配成冥婚。

當然,並不是活殉,

只是找一個和自家夭折孩子,深層八字相配的,進行大婚儀式,

活著的一方,還要在冥婚的時候,立下毒誓,終其一生,四時八節,都要焚香祭拜自己的鬼妻或是鬼夫。

這樣死者入土為安,活著的一方也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嫁妝或是聘禮。

死者雙親,也不用擔心他們死後,自己的孩子沒人香火供養。

俗話說得好,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前面說的是富貴人家的做法,

家境一般的又怎麼辦?

那也同樣有辦法,那便是尋求其他地方同樣不幸夭折的孩童,配成冥婚,以期在黃泉地下,也能相互廝守一生,不至於孤苦伶仃。

若是平常百姓,那便請陶瓷匠為其捏一個陶俑,一起陪葬。

再不濟的貧苦人家,哪怕請一個木匠,雕刻一個木偶,也要放在棺材裡,讓自己的孩子入土為安。

他今天來,便是因為這家人小公子過世,

對方希望求娶一名同樣過世的女童,以配冥婚。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之前幾次身亡的那些童男童女,都被他出售到別人家,

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