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沒有明言,但是其中含義,都心知肚明。

那千夫長,見勸說不動眾人

便請求萬夫長,表示只帶自己本部,幾百人留下,

眾人開始一通勸說,嵩國大軍一旦發現,如何如何。

那千夫長,仍舊不為所動,

其餘眾人也是無奈,只得先行離開,並表示總得有人回國報信,總不能都在這裡冒險吧。

於是,除去那千夫長本部,還有其他一些零星兵馬,也表示留下。

其餘北虜,紛紛撤退。

又等了將近半日,

渡口那邊一陣喧譁,兵戈震鑠之聲不絕於耳。

驚得在此等候的這千餘人馬,大驚失色。

紛紛登上渡口旁邊的小山坡戒備窺探。

只見一波人馬在前方且戰且退,不斷有人倒下,看衣甲旗幟,不是自家軍隊又是誰?

當先兩騎直奔這邊而來,看到前方隱約人影攢動。

遙遙喝問,渡口這幾百人馬是哪一部的。

得到回答,原本在此接應的軍隊的回應後,

那兩個騎士也一亮腰間腰牌,也不多話,只讓他們稍待,便再度策馬折身奔向橋對岸。

一眾等待潰兵,皆不知對方何意,也只能等待。

不多時,只見先前那兩騎再度策馬迴轉。

這次看衣甲打扮明顯有軍將在其中,當中還簇擁著某個貴人。

看情形,多半是受傷了,

等到群騎兵渡過渡口,一眾軍士方才看得清楚。

剛才騎士簇擁之人,正是自家元帥!!!

不過此時,情形危急萬分,

自家元帥,身中數箭不說,其中有兩處重傷,傷口觸目驚心。

不消說,便知道是床子弩所為。

原來,彼時雙方交戰,李如璋見己方軍隊,攔不住北虜撤退騎兵,便讓自家軍士,用床子弩集火了一波。

碰巧,有兩箭,正好擊中乃蠻利野。

肩胛位置中了一箭,大腿外側中了一箭,

此刻皮開肉綻,被箭矢撕裂的傷口往外翻著,

一片血肉模糊,也不知道傷沒傷著要害。

此刻乃蠻利野,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其中簇擁著自家元帥,過來的一眾人馬裡,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縱馬出列,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年輕千夫長厲聲道

“我認得你,屈突家的是吧?”

“回稟上官,俺正是屈突家,俺喚作屈突兀阿未。”

“元帥怎麼樣了?”

回答完對方問話,年輕千夫長又追問了一句。

原來,這就是剛才執意留下來,等自家元帥那位千夫長的名字。

再看那縱馬出列,語氣嚴厲之人,敢和一位千夫長這般說話,不用想,除了元帥身邊親衛,誰敢這般大膽?

當下,那屈突兀阿未左手在胸上一撫,躬身衝那軍官模樣之人行了一禮。

那親衛不等屈突兀阿未開口

便急切道

“後方,不下萬餘嵩國南狗子追擊,

本有心讓你們留下斷後,看你們如今這樣,

怕不是我們前腳剛走,後腳你們就敗退跟過來,反倒連累我等。”

“你還有多少部眾跟隨?

那軍官不等屈突兀阿未回話,又兀自打斷道

“趕緊護著元帥趕緊走,我來為你們斷後。

拋棄一切輜重物資,只管奔北迴國,我會告知斷後的軍隊,元帥交於你手,一定要護得元帥周全。”

“若是元帥在你手中有失,我滅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