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順著小道一路行駛,慢慢的靠近了那座礦場。

馬車裡,王遇正在閉目養神。

坐在他對面的黑衣老者卻顯得有些焦慮。

他看著樓主悠閒的樣子,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樓主沒搭理他。

他又伸出手指敲打車框,發出乓乓乓的響聲。

王遇有些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問道:“你覺得,我這次的決策做的如何?”

“屎!”

黑衣老者立刻回覆道:“而且是一坨又大又稠、又幹又稀的臭狗屎!”

黑衣老者說完,吐出一口氣,心裡總算痛快了一些。

王遇笑了一下,他說:“確實,這次決策做的很不理智,所以我准許你在危險的時候,可以臨陣脫逃。”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說道:“僕聽主命,主亡僕亡。”

王遇露出一個笑臉,說道:“那你就不要著急,大不了就是一死,早晚的事。”

說完,他就又閉上了眼睛。

黑衣老者見狀,更急了,問道:“樓主,你說句真心實在的話,今晚的事,有幾成勝算?”

王遇閉著眼睛說道:“寅時一過,如果高直還活著,勝算只剩一成;如果高直死了,勝算就有九成。”

黑衣老者想了想:“樓主,這不基本就是把勝算全壓在了那個邪門身上了嗎?”

王遇點了點頭,坦然道:“我不會武功,你只是個小小的[蘊靈]境,咱倆今晚就是個看戲的,對局勢的走向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黑衣老者嘆了口氣,“那咱們為什麼不在城裡待著,賭輸了還可以趁早跑路。”

王遇看了眼窗外,笑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所以不管結局怎麼樣,只要我想就足夠了。”

……

……

馬車停在了礦場不遠處的某塊空地上。

黑衣老者護著王遇,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個長鬚長髮、血紅眸子的老頭大笑著迎了過來。

“樓主,真是許久不見吶!”

黑衣老者看了看周圍駐紮的臨時營地,皺眉道:

“你們換血宗如今這麼猖狂?竟然敢當著正清院的面駐紮營地?”

血眸老人大笑道:“怕他作甚?反正他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只要等我們宗主復活,莫說他高直區區一個[法相]境,就算是十個[法相]境,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黑衣老者嗤笑道:“大話誰不會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宗主之前是什麼境界,但想必不會是踏足武道之巔的[千祀]境。

依我看,他在棺材裡躺了這麼多年,醒來後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兩說。”

血眸老人絲毫不惱,笑道:“你大可放心,值得我換血宗空缺宗主之位三百年等待的人物,又怎會一般?”

王遇終於有些好奇,他不見樓雖然和換血宗合作了不短的時間,但對這位棺材裡躺著的宗主卻一直知之甚少。

聽這血眸老人的語氣,這位宗主就算不是傳說中的[千祀]境,也距離不遠了?

王遇問道:“難不成,武道境界,還有半步的說法?”

黑衣老者嗤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麼半步法相、半步千祀的說法,簡直貽笑大方。”

血眸老人嘿嘿笑道:“雖然武道上沒有半步千祀的說法,但我們這位宗主,全盛時期,說是[法相]境中最強的那一批人也不為過。”

王遇好奇道:“第四階段?”

血眸老人搖了搖頭,說:“尚在第三階段,但論前景,[千祀]境也不是沒有盼頭。”

“第三階段的[法相]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