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希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法相。

他嘆了口氣,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場架,莫名其妙的突破到了[法相]境,最後又凝練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法相。

他感覺自己心裡堵堵的。

李言希的目光瞟到礦場的地面,突然看到了遠處高直的屍體。

他這才想起來礦場裡可能還有幸存的人口,連忙跑了過去。

高直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睛已經合上了。

李言希一摸他的手臂,涼的。

李言希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方,沒氣。

李言希又伏下身子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心沒跳。

高直也死了。

在李言希看不到的地方,高直的身體內,臟器還算完好,唯獨心臟變得異常乾癟,好似腐爛的果實。

李言希嘆了口氣,感慨道:“生命真的是個很脆弱的東西啊。”

他又跑到礦洞下面,去找楊清夢。

他上來的時候,把楊清夢打暈放在了某個地方。

結果他在下面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楊清夢的蹤跡。

“奇怪,人呢?”

李言希皺眉,自從他醒後,發現血陽子死了,自己突破到了[法相]境。

現在連昏迷的楊清夢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在和血陽子交戰之後,他自己確確實實是昏迷了一段時間。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李言希在礦洞裡仔細的搜刮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楊清夢的蹤影。

於是乾脆就不找了。

他又回到礦場上,檢查了一圈,一個活的人口都沒發現。

李言希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地面上高直的屍體。

他拿起地上還在興奮的止戈,背在身上,就徑直往萬華城的方向跑去。

……

……

礦場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個男人靜靜的看著李言希跑出了礦場。

他的身後,楊清夢昏迷不醒的躺在地面上。

一個賤兮兮的老頭兒突然出現,手裡還抓著一具血肉模糊且焦黑的“屍體”,赫然是受了n次重傷的楊硯實。

老頭兒隨手把楊硯實丟到了楊清夢旁邊,得意道:“怎麼樣?這小子凝聚的法相還不賴吧?”

只有一個眼珠,另一個眼眶空空蕩蕩的男人說道:“等他的法相補全,品相應該會非常不錯。”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我們這麼做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高直殞命,五錢瞎子半死,這處分院幾乎精銳全失,還葬送了一個和[千祀]境武人有些關係的魔頭,就為了給他一個晉升[法相]境的契機?”

氣質猥瑣的老頭兒難得的神色嚴肅,說道:

“做戲就要做全面,不能太假,不能捨不得,萬一讓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和尚看出了端倪,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獨眼男人好奇道:“院長,他身後的那個和尚,你打的過嗎?”

老頭兒面色隨意,輕笑了一聲,說道:“三七開吧。”

獨眼男人面色有些懷疑,但還是識趣的沒接著問下去。

老頭兒又問道:“死的那個傢伙,背後的那個[千祀]境的武人,查出來是哪方勢力的了嗎?”

獨眼男人說道:“當時的時間點比較敏感,只能查出是從左西洲來的,如今已經不在我們下南洲,具體的身份還未能查清。”

老頭兒點了點頭。

那位未知的[千祀]境武人大概是三四百年前來到的下南洲。

三四百年前,剛好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時間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