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膀右臂。他已有定論,果決道:“別?胡扯,小小年?紀一派胡言,以後還得了?”

姚菱勾起一抹勝利的冷笑。

季知?漣哆嗦著嘴唇質問他:“如果是妹妹呢?如果被?……”她難以齒啟第?二遍那個?詞,每次重複都是對自己的更大侮辱:“……遭受這?些的是妹妹,你還會這?麼輕描淡寫嗎?”

她用一雙和季馨相似的窈長眼睛定定看著父親,聲嘶力竭:“你怎麼能不相信我!怎麼能不相信我?”

她一拳砸在床上,眼淚也掉了下來,是憤怒,是痛心,也是絕望:“為什麼不相信我!”

陳啟正蹙眉,淡淡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跟她講。”

眾人?屏退。

病房裡只剩下父女二人?。

父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低沉道:“你和愛霖根本沒有可比性。”

陳啟正又不急不緩地?說了什麼,季知?漣先是憤怒,後是茫然,最後她耳朵裡只剩下嗡嗡的轟鳴聲。

從那天起。

她對自己的存在徹底變成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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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爺爺提著鴿子湯來看她,用保溫不鏽鋼飯盒舀出湯,遞給?她。

這?個?她回到北城後,給?予過她溫暖、懷抱的老人?,這?個?臉膛通紅,愛釣魚,愛做菜的老人?,她期待他說點什麼,只要他流露出對她一絲一毫的愛,季知?漣就?能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愛她的,她的存在不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但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刻對她而?言的重要性。

爺爺開始勸她,或許在他看來父女就?是父女,沒什麼過不去的檻。

季知?漣打斷他,緊盯老人?的眼睛,將事實又講了一遍。

爺爺沉默。

她又重複了一遍,爺爺依然沉默。

季知?漣重複了無數遍,她簡直要發瘋。

為什麼他們明明聽見了,卻都要裝作沒有聽見!

他們說是她在做夢,他們說是她說謊,可卻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為什麼要做這?種夢?她為什麼要撒這?種謊?

季知?漣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聽見她,能相信她,這?很難嗎?

爺爺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囁嚅著,一遍遍強調:“你父親……也不容易。”

爺爺明明瞭解自己,他明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卻還是與父親站在統一戰線,告訴她——

“……都是小事,親人?間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明天去給?你爸服個?軟、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少?女在這?一刻,被?全世界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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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來試試信任,小心翼翼的信任坍塌時那種碎掉的痛;哀求,孤注一擲的哀求被?摧毀時不知?所措的茫然;你的自尊被?踐踏,廉恥被?剝奪,你在泥濘中打滾,兜頭淋下的卻只有汙水。

你在怨憎的泥沼中緩緩下沉,銘記圍觀中那一張張虛偽蔑視的面孔——

十五歲的季知?漣。

她的內心千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