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負氣?:“用你管?我就?算扔進垃圾桶裡,也好過被你掛起來!”

賀徵朝忽地?哼笑一聲:“嗯,有長進了,三千元一條的都?捨得扔掉了。”

溫知禾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攥了攥手心,也不管那三千元的內褲了,轉身就?去擰門?。

只在這裡睡過一晚,溫知禾哪裡知道?房車的構造,這門?把也是罕見得很,不是尋常款式,不論她怎麼去掰、去推,它都?紋絲不動。

落在門?窗上的身影被更龐大的輪廓覆蓋,賀徵朝從?身後抱住她,不斷地?收束,近乎要將她融入身體裡。

“鬆開我,賀徵朝!”

溫知禾奮力掙扎著,手臂伸展不開,反而越來越箍緊,她有些?無力,聲音軟了下來:“快給我開門?,你放我走行不行……”

賀徵朝深深吸了口氣?,埋在她肩窩又嘆:“連抱一下都?不肯。”

從?重逢到現在,溫知禾基本沒給過他好臉色,總是豎起身上的倒刺,拒絕他,將他往外推。

他本以為過了這晚,他們的關係會和好如初,但溫知禾告訴他,並不會。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分明?該解釋的事?情都?解釋了,該做的承諾也做了。

懷裡的女孩漸漸失去力氣?沒了抵抗,過了許久,賀徵朝才慢慢鬆開她。

拇指按上指紋鎖,咔噠一聲,房車的門?開了。

下一秒,溫知禾像攏不住的霧氣?一樣,轉瞬脫離了他的擁抱。

她站在臺階下面,與他隔開一人的距離,沒有急著離開,回頭眺向他。

那張臉寫滿了警惕、不快,以及一些?如釋重負,就?好像從?始至終,他都?在做一些?強迫她的事?,令她心情不佳。

賀徵朝無法否認,某些?方面他確實帶了些?強制的手段,許多事?情只要他想做,他便直接去做,不會太?顧及外人的看法。

溫知禾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觸犯他的底線,她不乖不聽話,可他即便生氣?,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自從?她走後,他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空虛又幹涸,所以他找到她,想將她極力塞回那裡。

賀徵朝深深地?看著她,嗓音又和緩了下來:“還在生我氣??”

他總是如此,擺出溫和斯文好好先生的模樣佯裝誘哄,溫知禾才不吃這套,勻了回氣?,平靜反駁:“事?實上,我並沒有。”

“我是煩你,你知道?嗎?我只是厭煩像以前那樣討好你。”

“你覺得我在生你的氣?,會不會是因為我以前裝得太?好,太?過低聲下氣?,太?過迎合你?”溫知禾看著他,並非是問話,以自問自答的口吻不迭道?,“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在床上被你掌摑被你束縛也能無條件服從?你的女人;依仗你由你撐腰才能拉到資源拍出電影的野路子;靠著你給的碎金碎銀過活的窮人?”

“我不否認事?實是這樣,我也不否認你對我的好,即便有目的。”

“我同樣也帶著目的,所以我會在床上縞潮的時候說好喜歡你,在你給我花錢的時候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