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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從未想過,能從她那張嘴裡聽到那樣一番現實的話。
真真脫口而出,才發覺這場騙局是如此的血淋淋。
轎車停在院子門口,久久沒有離開過,賀徵朝一夜未眠,即便閉上眼,腦海裡也全?是溫知禾的模樣。
一幕是她站在酒店門口,摘下耳機驚異地看向他,向他致謝笑得兩眼彎彎的模樣;一幕是她坐在餐桌前,穿著廉價起球的鵝黃開衫,逐漸失去笑意憤而離開的模樣;她走後?轉而向他低頭時的精緻打扮,她走進別墅時的驚豔與?讚不絕口;她在床榻上面龐紅潤,對他張開雙腿的懇求與?急切……
越是閉眼,思緒越是清晰顯明,令人?透不過氣。
賀徵朝睜眼擰了擰領帶結,開啟車窗。
天?光乍現,朝暉斜照,一束光落在他掌上,將?那枚婚戒映襯得發光。
他本可以告訴她,其實他已經戴起這枚對戒,可似乎也毫無意義。
形式婚姻不過是鏡花水月,再如何對外宣告也遮不住內裡的空虛。
賀徵朝心底有股難以言喻的荒涼,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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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後?半夜,溫知禾的頭沉重得厲害,喉嚨也燒得說不出一個字。
小?雪就住在隔壁臥室,像平時一樣領了分發的早點捎帶回來,本想放下餐飯就走,聽到老闆氣若游絲的聲音走向前,見她臉燒得通紅,心底一驚:“溫姐!”
她趕忙湊過去用手量體溫,聽溫知禾的話,接了一杯溫水送過去,忙來忙去,不忘把藥捎過來。
389度,已經是高燒了。
溫知禾睜不開眼,眼睛腫得不行,只能半眯著,低聲向小?雪交代攝製組的拍攝事項……
小?雪走得悄無聲息,溫知禾便靜靜躺著,將?自己裹在被褥裡,時不時發出兩聲咳嗽。
沒過會兒,她感覺有一張濡溼冰冷的毛巾貼在額頂,又?有人?拿著溫毛巾在她的脖頸、手臂擦拭。
溫知禾睡得昏沉,說話有氣無力,嘟囔的聲音都不像自己發出的:“好熱,熱……”
毫無意義的呻吟本不用回應,但對方沉默片刻,應了一聲:“嗯,好好睡一覺,我陪你。”
發著高燒,聽力似乎也有所退化,溫知禾大腦宕機,沒認出是誰,就攥了攥他的手。
她做了很長的一段夢,反覆無常,沒什麼邏輯,可意外的,好像是場美夢。
她沒有夢到溫荷,也沒有夢到過去,像一段憑空虛構的記憶,現實裡不一樣的幾個人?被融成一人?,以第三?視角或第一人?稱親歷,一會兒出現在嘉郡的片場,一會兒出現在拿獎的星光大道?,割裂又?絲滑。
她夢見電影成功上映,不僅叫好又?叫座,自己還站在聚光燈下拿了獎說著感言,賀徵朝就坐在下面為?她鼓掌,然後?她不顧一切走下臺階飛奔向他。
一瞬間星光為?她加冕披掛,一瞬間又?走在滿是花海的路徑上,聽著某方鐘聲的敲響,在兩排人?海里,向神父說著宣詞。
宣詞的內容模糊至極,眼前的人?也並非具象化,但夢境總能合理化一切不真實,這場碎片又?怪誕的夢,似乎在填補她內心深處的某種願望。
意識回籠的時候,溫知禾依舊不太能睜開眼,但比上一次醒來要好得多。
她渾身乏力使?不上勁,不過身上並沒有什麼汗,似乎退了高燒。
偏過頭看窗,又?是黑漆漆的天?色,意識到夢境只是夢,且還被髮燒偷了一天?的時間,溫知禾頗為?悵然。
但最?悵然的,還是她做夢夢見的是賀徵朝。
分明夢裡看不清臉,分明他和其他人?一樣模糊不堪,她卻認準了他,還和他……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