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髮絲,壓低聲腔:“你得讓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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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上最後一箱櫃子,溫知禾癱坐在地,驀然意識到,賀徵朝真的把她的證件手機給沒收了。

他沒有消氣,只是不會發脾氣,他要她去求他,她偏不願,但能把手機收起來……真的太不做人?了。

溫知禾磨了磨牙,眼望窗外夜幕降臨,一天又要結束,心裡?開始不斷給賀徵朝扎小人?。蝸居在起居室沒有任何用處,她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起身要離開,餘光卻瞥見一道火光升到天際。金穗綻開,撲簌簌地落下光點,讓人?有一瞬分不清是星光還?是火光。

隔了幾秒鐘不見再有煙花,她下了樓,在更寬闊的兩層挑高落地窗,能更清晰地看見一枚又一枚煙火自平地拔起飛向空際,綻開銀扇般的光彩。

很美。

別墅寬闊沒什麼人?氣,一個人?孤零零賞煙花未免太落寞。

溫知禾心底鬱結著一團悶熱,破罐破摔地穿好鞋,往門外走去。

島嶼路燈不少,唯獨從別墅到碼頭的這條路徑燈火通明,靠岸的海邊,有一艘泛著燈光的遊艇,登船梯口?站了位侍者,明顯是做足準備在那守株待兔。

她不是兔子,而是愛麗絲,沒頭沒腦地以身試險上了這艘賊船。

她料想到會遇見誰,但當她在甲板上看見穿著西服,一派斯文斐然的男人?,心頭還?是免不得敲了下胸腔。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目光好燙人?,像在對她笑。

溫知禾知道自己上當,可她心裡?有譜,怎麼算是入圈套?

她與他保持幾米遠的距離,讓海風把聲音帶過去:“我的手機什麼時候還?給我?”

“找我是想要手機?”

賀徵朝也站定在原地,沒有貿然靠近。

海浪輕湧,煙火未滅,他渾厚磁性的嗓音被掩了層紗,叫人?聽不太清。

溫知禾將被風吹散的碎髮別在耳後,不得已?向他走近,一步又兩步。

止步於一米遠,她揚起音量:“那不然呢?沒有手機我怎麼活。”

賀徵朝看她氣鼓鼓的模樣,想去撫臉,按捺了下來,只說:“我也沒帶。”

“你不一樣……”溫知禾負氣,幽怨道:“你是老年?人?。”

她存心氣他,尤其知道他開始在意年?齡。

賀徵朝情緒不明地嗯了聲,將侍者送來的毛毯披到她身上:“小朋友吹風容易感冒發燒,披著。”

毛毯蓋肩,厚實但不沉重,賀徵朝卻趁這個時候,攬了她的腰入懷。

左腳挪了一寸,溫知禾抬頭望他,鼻尖碰到下頜,有點癢。

“我不是很喜歡在海島度假,如果不是你在這裡?,我可能不會來。”

他聲線低緩,與風聲同頻,讓她掙脫的手鬆了松。

還?有,“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我沒和你講,是因為?我原本以為?你對我的事不感興趣。”

“我當然……”落入他的視線裡?,溫知禾聲音漸弱,把頭低了低,“我當然不感興趣。”

賀徵朝倒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