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濃厚的鼻音落在他耳中,估計會被當做某種欲拒還迎。

賀徵朝是紳士, 卻不是那?種克己復禮的紳士。他慣會裝成親暱貼心的模樣,對她做盡壞事, 就譬如現在。

他竟然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對她做出這?種事……

“在做什麼?”賀徵朝輕笑?, 慢條斯理地重複她的問話,手裡的動作根本沒停,甚至頻次更快。

“你好像忘了?我說的話,要等我來做。”

“你自己看看,我在做什麼。”

“回答我。”

他冷靜的,殘忍的發話。

溫知禾不是沒有起床氣,因為?賀徵朝的行?為?,她那?點小?脾氣早就被磨沒了?。

細腰拱成橋樑,腳趾抵著床榻,腳背緊緊繃著。隨著一陣抖動,溫知禾沒忍住輕哼出聲,虛攏著他的小?臂交付了?出去。

賀徵朝俯身半撐著床,寬厚的肩背深深籠罩著她。他頷首輕吻她的肩頸,噴灑的氣息微熱,依舊不吝誇獎:“好乖,好棒。”

溫知禾小?聲抽泣,在他的安撫下,下意識抬手勾他的脖頸,以為?這?已經結束。

但?聽到金屬扣解開?的聲音,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還想索取更多。

真是個可恥的男人?。大?腦清醒過後,溫知禾很難不在心裡暗罵他。

她摟脖的臂彎收束得更緊,打算說些賣乖的話躲過這?回,喉嚨裡剛溢位“賀”字,身上的男人?便稍一停頓,沉沉地笑?嘆一聲:

“來得不是時候,比預期早了?一天。”

相互依摩的距離被拉開?,迷瞪的視線裡,溫知禾看到賀徵朝伸出那?只做過壞事的手,佈滿青色脈絡且骨節分明,泠泠地裹了?層水紋,最頂端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那?抹鮮紅。

她瞪著圓碌碌的葡萄眼,整個人?都懵懵的。

賀徵朝胸腔輕顫,覺得有趣,將手湊到她跟前,都快碰到鼻尖。喑啞的嗓音很低:“看見了?嗎?你來月經了?。”

他手上的味道很複合,像蒙受風吹雨打又?被人?輾進土地裡的花,充斥著泥灘的腥味和鐵鏽的氣息。

但?這?並不是花或鐵鏽,這?就是她的味道。

意識到這?點,溫知禾面頰漲紅,扭過頭偏移:“我不想看!”

就算她不覺得這?骯髒,可誰又?忍得了?他把摸過的手湊過來。

賀徵朝悶聲輕笑?。

溫知禾呼吸短促,胸腔起伏很大?,沉默無言的幾秒裡,她有些緊張地瞥了?眼他。

賀徵朝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吮指,而是繼續解開?皮帶金屬扣。

他做這?動作總是色青又?賞心悅目,溫知禾胸口發漲,心臟跳得極快,目不轉睛地盯了?會兒,大?腦幾乎要宕機:“……你又?要做什麼?”

賀徵朝面容情緒難辨,捉起她的腕骨,稀鬆的腔調半是誘哄:“放不進去,好歹拿著。對麼?”

觸及到那?燙手芋頭,溫知禾才明白他的意思。她頭昏得厲害,在他的教誨下,若不是一直在動手,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在最後的一刻,賀徵朝扣著她的後腦勺,在耳畔說了?句話。

一句電話裡,他姍姍來遲的答覆——

“現在出來了?,你是個好孩子。”

……

這?場荒唐事持續到下午,剛好飯點。

溫知禾知羞,沒好意思出去見人。好在臥室一應俱全,哪怕她鐵了?心匿在這?兒,也不會太無聊。

……也就是面對賀徵朝會很煩。

清爽過後,溫知禾就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她裹著毛毯,兩隻眼追隨賀徵朝,看他忙了?一會兒,還給自己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