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低垂的視線裡,闖入了垂感極好的西裝褲與黑色皮鞋。

在抬頭之前,溫知禾還以為是侍者在趕客,看清傘下男人清雋深邃的面龐時,她不由得陷入愣怔,像鏡頭被無限拉長到升格之中。

酒店廳前縱橫皆寬敞,他下車徑直前行會與她相隔三步遠,但男人不僅走到她身側,還停步垂眼看她。

是熟悉的面容,對方優越的皮骨與一個月前溫煦緩和的讚賞,都令人印象深刻,久久無法忘懷。

耳機裡的歌只有三分二十三秒,最後一段高潮結束,人聲就從“now that i&039;ve foud you stay”漸漸消弭,陷入沉靜。

雨一直下,耳機沒摘掉,溫知禾能看見他平靜的面容淌過一絲興味,雙唇在張合,卻並沒有聽清對方的話。

鬼使神差之下,溫知禾不由得摘下耳機去詢問,目光猶疑,聲線也帶著不確定:“不好意思,你在和我說話嗎?我沒聽清。”

其實做兼職溫知禾一直秉持著拿死工資的想法得過且過,可陪侍的客戶身份尊貴,她不得不拿起百倍精神對待,就連背景喜好也熟記得詳盡。

眼前的這位是賀氏恆川的繼承人,也就是一個月前,向她丟擲橄欖枝承諾會給一份長期工作的人。

賀徵朝。

經理的身高無法匹敵他一米九的個子,不得已抬臂高舉黑傘,賀徵朝高挺眉骨陷入暗處,雙眼卻是幽深又明晰:“當然。”

配合她傾聽的側耳,他略一頷首,透著京腔,嗓音清醇:“除了你,在這兒應該沒有人可以與我敘舊,溫小姐。”

溫知禾有片刻愣怔,因為這番客套話。

她並不認為,像賀徵朝這樣的人會記住她。這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對對方、對自己最清晰的認知,畢竟“敘舊”一詞未免也太抬舉她了。

溫知禾能明顯感知到身側經理打量的目光,很顯然對方也是不信。

賀徵朝左手抄進西褲口袋,右手微揚示意經理收傘,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溫和地詢問:“在等人?”

溫知禾不動聲色地調低下首曲目的音量,誠懇地回答:“不是,等車,我不住這裡。”

賀徵朝略一頷首:“打到了嗎?”

這裡屬於近郊,並不是很好打車。溫知禾微頓:“還沒。”

如果他當真心善,應該會給予她一把傘渡越這場雨,她有這個想法,但不能太過直白地求助,所以委婉道:“我住的民宿也就走一段路,雨稍微小了再走也沒問題。”

賀徵朝很紳士,一如之前的態度,並沒有詳細過問民宿具體位置,只笑了下。

溫知禾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已經有三十二歲。年紀不算老成,卻也稱不上年輕,梳著側背,骨相輪廓明朗,即便沒有身世的加持,靠這張分外英俊的臉,也不應當直至現在都未婚。

思緒回籠,溫知禾為這種沒由來的分神感到可笑,他是否已婚,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場雨也許會下很久,十二點鐘了,是深夜。”賀徵朝抬手指向腕錶,那塊工藝精妙的表也確實展示在她面前。

溫知禾看了眼,抬起的目光有一瞬與他半空交匯,他耐心得像是位好好先生,善意提醒:“雖然我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是否偏遠,但你已經停留在這兒,倒不如直接在這裡留宿一晚,走夜路不安全。”

如果有得選,她當然願意住在這裡。

溫知禾雙唇微張,剛要解釋,便見男人略一側身。

他深邃的目光並未從她身上偏移,浸潤了雨意的清透,有著一貫的溫柔: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住在這兒,我會免費讓人替你安排一間房。”

偷拍

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