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邁巴赫裡,要是被前男友看見了,他豈不是要蓄意報復我。”

賀徵朝眉梢輕揚,饒是沒想到這種時候,溫知?禾還會?滿嘴謊話,拿這種藉口糊弄他。

他輕哂了下,不緊不慢道:“我看上去,很像好騙的人?麼?”

溫知?禾慢慢蜷縮手指,知?道他是不信,軟聲說:“沒有。”

“您不信我呀……”

賀徵朝並未置詞,又?問?:“那你覺得?,我護不了你麼?”

溫知?禾大腦宕機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是接著‘前男友蓄意報復’那個話題問?她?。

她?一時有些?揣度不清他的想法,很快搖頭道:“不會?,您非常有手段,我在您這裡很有安全感。”

賀徵朝又?笑了笑,很輕的哼息,眼裡仍然沒什麼情緒變化,嗓音也古井無波:“那就下車讓你前男友好好瞧瞧,你現在坐的是誰的車,嫁給了誰。”

他的語氣不像玩笑,好似下一秒就會?讓司機開車門,溫知?禾怔忪,信他會?這麼做,反手攬著車門把,唇角下撇,有些?結巴:“這、這不好吧。”

“是,不好。”賀徵朝頷首,曲臂以?指按了按太陽穴,慢條斯理?道:“那讓丈母孃看看,總合適。”

他說的每句每字都出人?意料,就像用錘頭在她?胸口處鑿兩?下,再當頭來一棒,猝不及防。溫知?禾被打懵了,眼冒星光的那種,以?至於她?張著雙唇,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聽明白了,賀徵朝分明知?道她?在躲誰,還非要、非要……

溫知?禾眼底慢慢浮出水霧,眉心輕擰著,有些?委屈:“……您能不能別總欺負我,開這些?玩笑。”

賀徵朝確實?喜歡逗溫知?禾,主要她?的反應總是生動?而可?愛。拿什麼來形容他的小太太?像受驚的兔,吃了口含有毒素的飼料,就把嘴巴張得?開開的,露出一小截皓白的小牙齒,嫣紅的舌頭。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溫知?禾昨晚在他肩處還咬了一圈牙印。

賀徵朝意興泰然,端出願聞其詳的模樣:“怎麼算欺負,和我說說。”

“從哪個字兒開始?”

他擺著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態,分明還在揶揄他。溫知?禾心裡亂亂的,持拿不穩最後一絲裝佯,很輕很悶地“哼”了下,別過頭。

賀徵朝唇角輕掀,揚臂伸手捉住她?的腕骨,往他這裡一牽。

“你躲誰我看得?出來,沒必要扯這謊。”

“有什麼憋屈的可?以?和我說,我應該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至少在你這兒,我還是你丈夫。”

賀徵朝沒少說過哄人?的話,他最擅長的就是給顆甜棗,讓人?誤以?為他是好的。

但聽這些?話,溫知?禾莫名心頭一動?,被捉箍的腕骨也熱得?不行,根本不敢偏移一毫釐,好像稍微動?換一下,就會?發生地動?山搖的災難。

這怎麼不算是災難?她?胸腔下的心臟跳動?速率都變了。

溫知?禾能放平心態冷靜地思慮問?題所在,就譬如?他說話的場合不是在床上、他哄人?的話術變了、還提及自己的身份——丈夫。

越是心動?,越是要冷靜,清醒。

他真是個壞男人?,一邊和她?談著十足十的金錢關係,一邊還說些?風花雪月哄騙她?。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我和我家裡人?關係不好,其他的我不想說還不行嗎……”溫知?禾小聲吐息,回頭看向他,那雙蓄著秋水的眼仍然帶著一絲紅意。

怯怯的,軟軟的,是耍賴也是撒嬌。

她?擺明了是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