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疼惜奴家~”

轎輦晃動,雨雲翻騰。

而後方花海深處。

白髮綠瞳的妖鬼少年蜷縮著,他雙手禿禿,不見十指,他喉間溢位呼嚕呼嚕的聲音,綠瞳瞳仁時而擴大時而縮小。

嘴裡呢喃著:“好痛啊……好痛啊……找到主人、主人呼呼就不痛了……”

“要長出來,長出更多更多的血肉來……”

“養更多更多的花……主人喜歡花花……喜歡花花……”

……

立春過後,冬寒悄無聲息褪去。

萬物生機勃勃,草長鶯飛。

京城這段時日也難得太平,朝臣和百姓們似也將年初的鬼事拋在了腦後。

郡主府裡多了一個叫聞書的婢女,頭上常簪著四朵白花,常嬤嬤和山楂也很快接受了這位新的‘同僚’,並且相處不錯。

聞書便是季洛娘,聞書乃是她的字,是她的父親所取。

季洛娘已死,如今活著的,只有聞書。

三七這段時間也有些變化,她開始睡覺了,就像是正常人一般,每天總要打盹兒幾個時辰,但她的睏意來的比較不定時。

有時是深夜,有時是清晨,有時甚至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燕度起初很擔心,‘強硬’的要求三七搬回將軍府。

雖說搬不搬差別不大,畢竟那堵牆至今沒有修葺過一匹磚。

不過他‘盛情難卻’,三七就搬回去了,對此,兩府眾人心照不宣,反正大夥兒都差不多處成一家人了。

關於三七‘犯困’的事兒,小王認真研究後,覺得是好兆頭,畢竟三七每睡一次,她就變強一分。

這是她體內的力量一點點在覺醒的徵兆。

要說唯一的困擾,那就是三七每一次睡著就聽到一些‘聲音’。

像是許多人在喚她的名字,從四面八方而來,像是等待著她去尋找他們。

其中最響亮的是一個哭聲。

那人像是很痛很痛,一直在說著痛。

三七一覺睡醒,正好是天亮,她翻身起來後,立刻找來紙筆,在冊子上寫下一個方位。

南邊。

‘南邊’兩字旁,又用硃筆標註了‘痛痛’兩字。

小王打著哈欠,溜達到她腳邊蹭了蹭,然後人立而起,兩個前爪耷在桌子上,瞄著她的小冊子。

“又是這個‘痛痛’啊?這次三三你聽出方位了?”

三七點頭,“只有他的哭聲最響亮,方位聽得清楚些。其他聲音的來處還是太模糊了。”

小王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老鬼,居然靠這一招吸引三三的注意力。

過去在村兒裡一個個都人模鬼樣兒的,也沒見這麼能哭的啊?

三七把小冊子收好,就準備去找燕度用早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她頻頻隨地大小睡,與燕度都沒怎麼碰面。

到了燕度的院兒,三七徑直往裡走,隨口問值守的親衛:“燕度醒了嗎?”

親衛表情有些尷尬:“少將軍早早就出門了。”

出門?

三七看向某間屋子,眸子眯了下:“是嗎?”

親衛們背脊僵硬,心虛的不敢看她。

三七笑了笑,“行,等他回來了,我再來找他。”她說完,轉身就走,唇卻抿了下去。

燕度分明就在院子裡,她都感覺到了!

果然,她感覺沒錯!燕度就是在躲著她!

小王狐疑的朝後望了眼,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追上三七,反而進了院子。

親衛們眼看著狗爺直奔自家少將軍所在的屋子,想了想,還是沒攔。

少將軍只說不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