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怪怪的,明明沒燒火盆,卻燥熱的很。

燕度口乾舌燥,低頭端起茶喝了口,又快速放下,餘光瞥見三七還看著自己,他面上鎮定,聲音卻還是啞的:“茶……太燙了。”

三七:“可我是用冷水泡的。”

燕度:“……”

三七後知後覺,她低頭,也捧起茶杯喝了口,然後快速放下,聲音囁嚅:“嗯,是挺燙的,我記錯了,是用滾水泡的。”

燕度:“嗯,記錯也是常有之事,我也經常記錯事。”

三七:“是吧是吧。”

兩人越說越尬,又沉默且默契的端起那杯不知是冷是熱的茶喝了起來。

三七覺得不好繼續這樣下去,兩人以後還得長相處呢。

“那個……咱們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對吧……”

“我小時候村裡的嬸嬸說過,食色性也,人皆有之。都是正常的,你不要覺得難為情……”

三七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埋越低。

到最後,她頹喪的耷下肩,投降般道:“我編不下去了。”

燕度看著她泛紅的臉,只覺熱氣升騰。

燥熱著、口渴著,但卻不是色骨香上頭時那種齷齪失控的不理智。

是心臟不受控的跳動,血液神經都在雀躍澎湃,有種莫名的小歡喜,也有點意料之外的小驚喜。

“你在難為情?”燕少將軍也是有點耿直在身上的。

三七飛快瞄他一眼,心道:說的像你不難為情似的。

是誰之前腦袋都要埋浴桶裡了?

燕度咳了聲,避開視線,她替他解咒時的模樣太過清白了,一度讓他覺得失控的自己像個畜生。

“就一點點難為情,”三七拇指和食指聚在一起,小聲又快速的說道:“只有這麼一點點!”

燕度險些沒忍住笑,他給她倒了一杯茶,舉杯輕聲道:“我忘性大,喝了這杯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三七趕緊與他碰杯:“那俺也一樣。”

兩人一起把茶喝了。

三七捧著茶杯,傻樂:“茶不燙嘴了。”

燕度嗯了聲,其實,他還是覺得挺‘燙’的。

說不明白是茶燙,還是心發燙。

三七卻是感到輕鬆了,又恢復自在道:“用翳鬼控制雲不餓的人應該就在京中,我剛剛試過推衍那傢伙的方位,不過他身上應該有防止被追蹤到的法器。”

“不過,他若想激發邪咒,就必須出現在你百米附近。”

“一旦距離縮近,再加上那隻翳鬼,我一定能幫你將他揪出來!”

“到時候咱倆一起扒了他的皮!”

燕度看著她躍躍欲試的小臉,禁不住柔和了眉眼:“好,我們一起抓住他!”

“其實,還有一個突破口。”燕度眸子閃過暗光。

三七轉念猜到:“你是說柳氏和她孃家嫂子?”

燕度點頭:“柳氏拿我送你的禮物去攀高枝,得罪了不止一家勳貴,現在這些勳貴竟都放棄了再找柳氏麻煩。”

“她那孃家嫂子沒這麼大臉面。”

“在背後替花氏撐腰,幫柳氏擺平這些麻煩的人,一定與操控邪咒的妖人有所關聯!”

三七豎起大拇指:“燕度你真聰明!”

直白又真誠的誇獎讓燕少將軍剛褪下的紅溫又回溫了。

他呼吸亂了一拍,對上她那雙真誠又清白的眼,幾分歡喜幾分酸澀,還有點惱。

燕度沒忍住,彈了她一個腦瓜崩,“以後不許當面誇我。”

他說完,丟下一句“我去看看雲不餓”就匆匆離開了。

三七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