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是受衛灼之請,再度踏足武國公府。

出事的是衛炎的親弟弟衛渺。

衛炎就等在門口,三七下了馬車後,他忙迎接了上來,“郡主。”

三七頷首,與他一起往裡走。

“衛統領路上只說了令弟恐是撞邪了,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你與我細說說。”

衛炎不敢隱瞞,“衛渺初七那日被同窗約出去吃酒,回來後就神思恍惚,一開始家中人並未發覺異常,直到最近他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內不出,家中人憂心,破門進去後,發現他竟是在……”

衛炎面露難堪,壓低聲音道:“他竟是在畫避火圖。”

衛灼走在一旁,他本是不願意在進武國公府的,對於衛渺這個堂弟,他也不甚在意,願意跑這一趟去請三七幫忙,一是看在衛炎的面子上,二嘛,自然是私心作祟。

衛渺癔症的事他是知道的,但避火圖的事,他卻是剛知道!

衛灼當即瞪向衛炎,側身擋住三七:“郡主,今日是衛某思慮不周,勞你跑這一趟,這事別管了,莫要髒了你的眼睛。”

三七神色自若:“避火圖而已,我也經常畫。”

此話一出,變成衛灼衛炎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盯著她,就連傀一的表情也裂了下。

三七不理解他們的震驚,開口道:“先見見人吧,貴府上的氣息的確有些渾濁,令弟想來的確是沾了些髒東西。”

“啊,好、好。”衛炎點頭,有點恍恍惚惚,都不太敢去看三七了,一張臉爆紅。

衛灼神情也略顯不自然。

三七覺得這兄弟倆怪怪的,但沒在意。

很快,到了衛渺的院子。

衛炎的父母都在,見到三七後,立刻過來見禮。

夫婦倆見到衛灼時,神情有些不自然。

衛灼殺了老國公和長房所有人,雖說這事兒對外講的是天降雷火,是老國公和長房遭了報應,可真相如何,衛家其他人未必猜不到。

更別說,衛灼的身世已不是秘密。

侄子變兄弟,衛二郎能平靜以對才怪!整個武國公府也就衛炎和過去一樣,照常與衛灼來往,該吼吼該罵罵。

“俗禮免了,我先見見衛渺。”

衛二郎神情一僵,有些為難道:“衛渺他正在作畫,還是等我讓人進去先把那些畫收拾了……”

衛灼皺眉,語氣不善:“怎麼早不綁住?知道他發癲癔症還由著他,他畫的東西很光宗耀祖嗎?”

衛二夫人抹淚解釋,不是他們不阻止衛渺畫畫,先前也讓人將他綁住,可一綁著衛渺,他整個人就羊癲瘋似的抽搐吐沫。

他們沒了法子,只能由著衛渺繼續畫,讓人在屋子裡盯著他。

衛家人解釋之際,三七就進了屋子,就見一個青年立在書案前,長髮披散,形態癲狂,他握著筆,專注伏案勾勒著畫作。

三七撿起散在地上的畫,入眼的內容讓她呆了呆。

畫上,兩具身體以極其高難度的姿態緊貼在一起,男女唇齒相交、相濡相呴……

三七緩緩吸了口氣,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轉頭問衛灼:“這避火圖正經嗎?還是京城的避火圖都是這樣式的”

衛統領面色很正經:“……我不知道,我也第一次見。”

衛炎:你在裝什麼??

三七鎮定的輕吸了一口氣,嗯,是她見識短淺了,她以為的避火圖是真的避火用的法圖,不曾想原來是……嗯,春宮圖。

三七將避火圖丟到一旁,衝衛家人問道:“貴府上有十歲以下的小童嗎?”

“有、有!”

三七點頭,“請小童多喝點水,然後將人抱來。”她說完,指著衛渺:“對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