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覺得三七就是個瘋子!

先是讓一條惡犬堵著門,不讓她進去,現在竟還讓她兒子進產房!

簡直混賬!

產房那種汙穢之地,是男子可以進的嗎?!

嚴守義卻是不敢不顧,直接衝了進去,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床邊,緊緊握著沈若寧的手。

“寧娘……寧娘……”他一聲聲喚著。

嚴夫人見狀,一口氣險些沒捯飭過來,她臉色難看無比,質問三七:“興國郡主!本夫人請你來是讓你救人的!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若我家孫兒有個好歹,你可擔待的起!”

“孩子尚未出生,嚴夫人篤定是個兒子?萬一是個閨女呢?”三七聲音幽幽。

嚴夫人勃然大怒:“你胡說八道什麼!必定是孫子,你休要扯這些不吉利的……”

三七一聲嗤笑,冷冷盯著她:“孫子便是寶貝,若是孫女,便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是吧?”

嚴夫人臉色驟變。

嚴守義猛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三七。

三七漠然的睨了他一眼:“你呢?若是個女兒,你還願拿自己的命來換她出生嗎?”

嚴守義胸口翻騰起怒火,他毫不猶豫:“自然!女兒兒子都是我的骨肉!我的孩子!郡主你說這些到底是何意思?”

“老夫也想知道,郡主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一道蒼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對方並未入內,可他聲音傳來時,嚴夫人渾身一顫,嚴守義也面露愕然。

“父親?”

嚴大學士嚴松立在門口,不苟言笑的臉上,眉頭緊鎖。

今夜除夕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兒媳突然臨盆,又遭逢難產,‘難產’就像是個魔咒一般,緊錮在嚴府。

他身為公公,自然不便留在此地,但也一直讓人看著這邊的情況,自己則在書房等著。

可就在剛剛,一張紙鶴飛到了他的桌案上,紙鶴展開,上面寫著一行字:

——家門不幸,枉害諸多性命,欲知真相,速來產房。

這一幕太過玄異,而紙鶴上的內容,更讓嚴松感到震驚,當即便趕了過來。

三七起身,讓山楂放下床幔,遮擋住沈若寧。

“嚴大學士,進來吧。”

嚴松略一猶豫,還是邁步進了屋,但目不斜視,只是眉頭越發皺緊。

嚴夫人剛要開口,喝斥三七的無禮,只聽砰的一聲,產房的門驟然關上。

關門聲,像是某種序幕的開始。

三七聲音幽幽,“嚴大學士不是想知道為何嚴家兒媳屢屢難產而亡嗎?”

“苦主已至,嚴大學士不妨親耳聽,親眼看,真相為何。”

嚴松和嚴守義猛的抬起頭,而嚴夫人在聽到這話的瞬間,驚的險些原地跳起。

屋內突起疾風,燭火被吹得搖曳亂顫。

僕婦們驚呼連連,心驚膽戰的看著周圍。

燭火搖曳中,少女清冷的容顏半明半昧,介於光與暗之間。

她右手抬起,扣結法印。

“陰陽界散,陰眼,開!”

敕令落下的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立在三七身邊的產鬼,眾人嚇得跌坐在地,更高亢的尖叫聲卻是從嚴夫人嘴裡爆發出的。

她看到了自己身上趴伏著的嬰鬼。

“鬼!鬼啊!!!”

“啊啊啊!!!”

“救命!!!”

嚴夫人嚇得滿地打滾,下意識往嚴松身邊跑,尋求庇護。

卻見嚴松呆立原地,難以置信的盯著三七身邊的產鬼。

嚴守義也是一臉怔愕。

父子倆聲音響起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