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灼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如同一個‘良家婦男’遭兩個‘雌雄大盜’的毒手!

馬車並沒駛向武國公府,而是到了城南天星巷的一處三進宅子外停下。

這是衛灼的私宅,幾年前他就搬出了武國公府,別府另住。

衛宅內沒什麼下人伺候,燕度扛著衛灼,大步流星往裡走,三七在前面帶路:“這邊這邊,我算算,嗯,這裡就是他的書房了。”

兩人宛如登門入戶的土匪,進自家後院般,燕度把衛灼往椅子上一放,三七揭掉他後腦勺上的符,衛灼終於能說話了。

“我府裡的護院呢?”

他府裡下人是沒幾個,但明裡暗裡都安排有人守著,不可能放任燕度和三七這樣招搖過市。

“打打殺殺傷和氣,所以我用了點非常手段。”三七走到他跟前:“你若答應別亂動又崩壞了傷口,我就揭了這張定身符,衛統領意下如何?”

衛灼冷笑,“衛某不答應又能如何?”

三七點頭,把符揭了。

衛灼恢復自由的那一瞬是真的想暴起傷人的,只是他到底忍耐了下去,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垂眸間,他眸底閃過一抹異色。

也不知這位明華郡主……哦,現在應該叫興國郡主了,給他上的什麼藥,衛灼明顯感覺身上輕快了許多。

“現在能說你們的意圖了吧?”

“不急,先等等。”三七在旁邊坐下,看向門外。

衛灼皺眉,冷冷掃向旁邊端坐的燕度,低聲質問:“燕度,你們到底耍什麼花樣?”

燕度:“受人之託。”

衛灼冷笑:“受人之託?你我之間除了前仇舊恨,幾時還多了可以託付的人?”

須臾後,傀一拿著一隻信鴿走了進來。

在看到那隻信鴿的瞬間,衛灼眸光一凜,就要起身,燕度卻一把將他摁住。

“鬆手!”衛灼目光森寒。

燕度:“你想繼續被貼符?”

衛灼神情越發森然,他渾身肌肉繃緊,像是一頭蓄勢待發要撕開獵物咽喉的豹子,他目光死死盯著三七的手,見她從信鴿腿上取下竹筒,衛灼眼裡的殺意越發不受控。

而下一刻,三七的話讓衛灼心裡的殺意衝上頭頂。

“我知道這竹筒內的秘信寫的什麼,有人拜託我,阻止你查出你母親之死的真相。”

衛灼眼裡的殺意幾乎化為了實質,那張濃豔面容扭曲到猙獰的地步,他嘲諷道:“武國公府好大的顏面,能讓堂堂燕少將軍和興國郡主甘為犬馬!”

三七取出竹筒裡的秘信,看向衛灼:“武國公府可沒那麼大臉。”

她將秘信遞過去:“我有說我要阻止嗎?”

衛灼驚愕,神情狐疑,他就要抬手奪信,三七手腕卻揚了下,避開他的手。

衛灼目光冷沉,正要問她耍什麼花招,卻對上少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雙眼睛似無情又含哀慟。

衛灼不知怎麼的,想起來當日在南山行宮所見的那一幕。

成百上千枉死者的魂魄化為的光團簇擁著她,少女眉眼輕垂,眼尾染著哀憫,似鬼神垂目。

此刻的她,仿若那一日。

“衛灼,真相是殘忍的。”

“一旦你選擇了,就無法回頭了。你確定,你做好準備了嗎?”

衛灼回過神,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奪信,他不慎觸碰到三七的指尖,那一刻,明明信紙沒有展開,卻有紛繁的文字在他眼前浮現:

乾元十三年,周夫人與其義兄許言私奔,二人於東郊外被捉,許言死於亂刀之下,周夫人被生擒。

恰逢大理寺卿途徑,詢辦此事,周夫人對私通之事供認不諱。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