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淡了。

她輕聲道:“是啊,我竟是沒有想到曾經販賣人口的和尚居然還能成為得道高僧!”

智遠的臉色微微一僵,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些過去也如同落花入泥一般消失得無從考證了。但是那些事便如同一根釘子一樣,永遠地留在了他過去的血肉中。

尤其面前這人還是當年的親歷者。

他微微雙手合十,眼眸微微顫動。愧疚地道:“阿彌陀佛,貧僧曾經是幹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如今在此向公主殿下賠罪了。”

素玉看著智遠低下那光禿禿的腦袋,心裡忍不住地腹誹道:“他賣過公主殿下!!”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被無數的碎石砸了個粉碎。鋒利的視線直接看過去,似乎要將某人扎個窟窿出來。

“你竟然知道我是誰?”這點事讓花溪沒有想到的。曾經流落到四海八荒之時,她也和別人說過自己是公主殿下。可那個時候的自己,落魄,令人嫌棄,所有人只當她是瘋了,在講什麼不可能的笑話而已。

遇到這個智遠和尚時,她已經被這個黑暗的世界千錘百煉了很久,應該已經不會再和別人說自己是公主殿下這件事了!

智遠深深一鞠躬後,緩緩地抬起眼眸。他微微一笑道:“從前是不知,但是後來,公主殿下您的聲名幾乎傳遍了當時的天下,我也是從那時起,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花溪目光懷疑地看向智遠,僅僅靠她,她是不相信這個和尚會做出那麼大的改變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說的秘密,自己沒有立場去知曉。

花溪眨了眨眼睛道:“你能有今天,我也為你高興。”

智遠有些狐疑,他微微頷首道:“公主殿下具有佛性。不論經歷了什麼,都能保持初心,難得難得!”

“怪不得能數次飛昇成神!”

若是換作從前,花溪聽到這裡一定會謙虛地反駁,這只是運氣而已。可是歷經了滄海桑田後,她明白了,別人的看法和觀點是永遠也不可能會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話而改變的。

她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些別的。

素玉走過來,拍了拍智遠的後背,手中暗蓄靈力。只聽智遠一聲悶哼嘴角溢位了絲絲點點的血跡,仿若綻放的紅梅,在那蒼白的嘴唇上暗暗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