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凝著眸似是萬分不解地看向那個單薄的背影。

雲深此人好像是一團摸不清楚虛實的迷霧。朦朧似雲中月,清冷卻又摻雜著清輝。

“花溪,我們回去吧!”

不遠處,走了幾步路的雲織回頭喊道。

花溪這才轉過身去,快步趕上了雲織。兩人順著來時的路一直往前走。

走著走著,花溪突然奇怪道:“雲織,你發現沒有?他們好像並不覺得冷!”

是啊,從一開始說話到雲深繼續朝裡走去。他的神色一如往常。並沒有像她和雲織這般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而顫抖。

反而是從容有度,面色如常。

雲織理所當然地回答她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這魔域裡住的不僅僅是魔和妖。”

花溪眉心一皺,道:“怎麼,還有別的!”

雲織像看怪物一樣地望著花溪。

她沉默了半晌,一隻手抓著花溪衣服上的小茸朵。蹭了蹭道:“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一看你就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小白!”

花溪眯了眯眼,眼前已經漸漸可以看到一排排的燈籠高高掛起,散發出紅彤彤的光芒。

她又繼續聽雲織道:“這魔域裡還有惡鬼,也就是亡靈。那些怨氣很深的,遲遲留在這世間不肯走的怨靈有時會被這魔域的氣息吸引過來,成為這魔域地底的一層養分。”

花溪眨了眨眼睛,她確實第一次聽說。

人死之後,靈魂會被無常勾到地府。根據生前的所作所為而由判官決定該去往何處。一般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紕漏的,除非意志力超強的,有異能之人。

“那些亡靈就從來不出來作亂嗎?”

雲織笑了笑,感覺似乎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嗤笑著道:“魔主在,他們敢嗎?不過是尋求一個安身之所,以求天界不再緊追不放。”

花溪皺了皺眉,突然心裡就直擰巴。

這就好像是自身實力不強,找個靠山好生存一樣。

掌權者之間的勾心鬥角正好保全了他們的一方容身之所。

冥府做不成的任務自然會上報給天界。屆時,一定會派遣得力的助手去協辦此事。就算這些惡鬼能躲得了冥府的勾魂索,也不一定能逃過天光的束縛。

花溪突然扭頭看向雲織那精緻的側臉,意味深長地道:“你知道還真不少!”

雲織從前是織女星,掌管的應該是星辰之力。對於三界的糾紛還如此的精通,實在是有些可疑。

雲織聽後,用手攬了攬頭髮,乾笑道:“呵呵呵,那個,我經常會看一些書籍之類的。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

花溪慢慢地點頭,卻是存了幾分的疑心。

“是嗎?”

“是啊!”雲織乾脆地道,她拉著花溪繼續往前走,走到一個拐角處。看到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下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

兩隻眼睛大大的,正水靈靈地看著她們兩人。手裡攥著一束花,花朵都蔫了大半。可是她卻渾然不覺。

“咦,那小女孩怎麼一個人待在那裡?”花溪說著便要上前去看看,卻被雲織一把手拉了回來。

雲織看了看天空中的極光,一道粉紅色的光芒乍盛。她眼中閃過絲絲的暗芒。腳下一跺。

“遭了,丑時了。”

花溪萬分奇怪道:“丑時怎麼了?”

人間的丑時是夜深人靜,容易出現邪物的時候。沒聽說這魔域本來都夠邪乎的,難不成會有更邪乎的東西?

雲織長嘆一口氣,她眉眼隱隱透著一絲擔憂,道:“到時候你看到的可就不是這副場景了……”

果然,話落。兩人周圍的場景變得詭異莫測。周圍的街道變成了一條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