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鎖鏈,頭戴枷鎖的囚犯進來。

當官的手裡拿著火把,對著囚犯們一陣嚴厲的催促:“走快點,你們這群北晨國的狗們,還想要造反,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世道了?”

一大群人被分到了各個牢房裡,嚴加看守。

花溪耳朵細細聽著,她眼睛從那些牢房裡的人身上收回,嘴裡喃喃道:“他們竟是北晨國的人?”

少年的氣息突然在此刻變得急促。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眸光望向不遠處的一座牢房,嘴裡寒聲道:“是他!”

花溪聽到這裡,也順著少年的目光望去,這一眼便呆愣在了原地,腳上彷彿焊上了鐵片,動彈不得。

洪屠夫,那個曾經害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此刻,洪屠夫正坐在牢中間的草堆上,雙手枕在腦後,雙腿交疊著,一隻腳踩地,另一隻腳懸空。

嘴裡叼了一根草,眼睛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察覺到兩道不尋常的視線後,他看了過來。

四眼相對,花溪渾身上下彷彿置身冰窟一般,冷了個徹底。她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大,雙手交纏放在胸前。不停地揉搓著。

但是令花溪感到意外的是,那人彷彿不認識她似的,只是大概地掃了一眼便扭頭繼續去閉眼休息了。

花溪蹙眉道:“他,他是他嗎?”

少年也感覺到奇怪,曾經這洪屠夫身上有著深深的戾氣,眉眼之間透著一種陰森恐怖的詭異。可今日再見,彷彿哪裡不一樣了。

他十分不確定地道:“模樣錯不了,不過這芯子好像不是他了。”

實在是一個人的眼神太過特殊,世界上可以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卻沒有給人同一種感覺的兩個人,很大的區別在於性格和眼神。

花溪狐疑道:“莫非那日的他,不是他本尊!”誰知這話剛說完,那洪屠夫立刻變了臉,陰陽怪氣,詭異至極,朝著花溪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來,那笑容宛若惡鬼出世,羅剎來臨。

他邪氣地看著花溪,嘴裡輕聲地道:“又見面了,老朋友!”

周圍的人都在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有睡覺的,有怨天尤人的,還有在叫罵的。但是沒有人理會這裡發生的事情。

就好像他們都沒有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