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怒罵,少年的臉越來越黑,像鍋底的黑炭似的,隱隱冒著黑氣,語氣冷冷地道:“你找死!”

說完這句話,少年便赤手空拳地衝了過去,玄當以手臂抵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少年居然天生神力,僅僅靠著一身的蠻力竟然將他逼退了幾步,周圍的神官見狀,紛紛上手幫忙。

刀劈劍砍,無數的拳腳一齊迎了上去。

聽著乒乒乓乓的搏鬥聲,花溪摸著一棵樹的軀幹,呼吸一滯。她該怎麼阻止這場爭鬥?

身體砸落地面的聲音響起,花溪先是眼睛一愣,隨即聽到那痛呼聲的溢位,那顆心又緩緩地放下。

眾人見這少年身上被他們七七八八傷了個體無完膚,生命力卻是極其得旺盛。都在心裡暗暗地罵:“真是踏馬的見鬼了,這麼能打,要是以後長大了,那還不得翻天?”

而他們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身上都掛了彩,有的手上被劃了一刀,有的腿上冒著血,沽沽的,不斷地往外冒。

“二哥,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小子不要命地打,咱們怕是會吃虧啊?!”

玄當釋放出一波靈力後,慢慢呼吸一口氣,淬道:“真是踏馬的不要命了!”眼睛盯著那被圍在中間的身影看,只見那人身影奇異,身法詭譎,在一擊落下之前迅速轉換方向,且每一次所落之處都不同,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看著少年後背那道最嚴重的傷痕,玄當微微眯了眯眼睛。

腦海裡突然想起來方才的那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快速地移動腳步到一旁的大樹下,亮出自己手裡的刀劍抵在了花溪的細膩柔滑的脖子,刀鋒緩緩地輕輕擦過皮肉,立刻暈開了一道亮麗的鮮紅色。

他衝著那邊的人大喊道:“別動。”

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的人立即停手,包括殺紅了眼的少年。他眸光微動,那抹鮮紅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呼吸加快:“殿下!”

花溪雖然看不見,但是脖子上那冰涼的觸感還是讓她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一把劍,一把異常鋒利的劍。只要此刻她輕輕一動,那劍便會劃破她的喉管,讓她鮮血如注,痛苦不堪。她的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那是一條極為粗壯的繩子。

她慌張地望向遠方。

此刻,耳邊突然大聲道:“給我放棄抵抗,不然我就殺了她!”說著,玄當的目光饒有深意地看向花溪,嘲笑道:“靈神啊靈神,昔日你在天界的時候高高在上,所有的人皆要仰你鼻息,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到你落在我手裡了?”

“瞧瞧那個小兔崽子,打架不要命,為了你竟然束手就擒,甘願被我兄弟胖揍,你說,你的魅力是不是很大,我都想嘗一嚐了。”說著,他的半張臉慢慢地貼近花溪的臉頰,花溪感覺到那一股溫熱的氣息靠近,她的腦袋不由自主地一偏,果然,脖頸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感。

可是這點痛卻並沒有讓花溪覺得難以忍受,她耳邊聽著一陣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那熟悉的少年音,因為抑制不住痛苦而發出的呻吟聲,心裡就萬分悔恨。

少年透過無數條晃動的人影,突然瞥到了遠處的那一幕,聲音嘶吼著道:“你放開她!……!”

“好你個小兔崽子,剛才不是打得挺狠的嘛?如今怎麼,還不是在爺爺的腳下像只癩皮狗一樣,苟延殘喘。”

這邊話落下,那邊又是一陣猛然的拳打腳踢,彷彿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沙袋。所有人都在發洩自己的怒火。其中有一人硬生生地掰開了少年的手心,將那枚珠子搶了去。一口唾沫吐在了少年的側臉上。

“兄弟們,你看,你看他的樣子像不像縮頭的烏龜啊,只會抱著頭,哈哈哈哈……”

花溪從來不覺得天界的神官們會這麼壞,她往日見到的那些和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