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一把拉住成韻的衣裙,成韻低頭去看她。只聽花溪淡淡地道:“成韻,有些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

成韻閃了閃眸子,轉身道:“那你呢?你自己就把所有的苦都嚥到肚子裡去嗎?”

花溪聞聽此言,瞬間一愣。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隨後,她皺了皺眉,淡淡道:“其實我也有錯。”

錯在不該向別人袒露自己的秘密;不該無條件地信任別人;不該讓他們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錯錯錯,你總是往自己的身上攬。真是的。我先看看你的傷。”說著,成韻將花溪的褲腿撩起,露出那片雪白的肌膚,只見原本平滑的膝蓋上稀碎地扎著些石塊,大概有拇指大小。

成韻的指甲蓋慢慢地劃過,一邊斂下眸光低聲道:“這是怎麼弄的,若是摔的話也不至於這樣啊!”

少年此刻道:“是那可惡的玄當!”

成韻皺了皺眉,口中喃喃道:“玄當神君?公主殿下,你遇上他了?”

花溪神情有些落寞,須臾緩緩地點了點頭。

成韻一隻手覆上花溪的膝蓋,只見一道白光似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微微散發著光暈,在那光暈的照耀之下,花溪的膝蓋慢慢地恢復如初,碎石子被成韻握在手心裡。

“好了。”

成韻放下花溪的褲腿,示意花溪動一動。花溪動了動,眉眼彎彎道:“果然好了,謝謝你,成韻。”

成韻深深撥出一口氣,眼睛一閃,道:“哦,對了,玄當他對你做什麼了?剛才那小子說是他們,這個他們又是誰?”

花溪嘆了一口氣,看向少年緩緩道:“這位恩人為了幫我醫治一直沒有恢復視力的眼睛便掏了一隻雄鷹的內丹,卻沒想到玄當和他的兄弟們突然來到,逼我們交出那顆珠子。我們不給,他們便動起了手。”

成韻支著下巴道:“不對啊,公主殿下,你如今一身的靈力盡失,是怎麼戰勝異常兇悍的雄鷹的?”

花溪錯愕了一瞬,解釋道:“不是我,是恩人。”

聽了花溪這話,成韻立刻扭頭看向那少年,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妖氣,也沒有神光,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吶!

她有點好奇,此人是怎麼徒手戰勝老鷹的?成韻微一起身,花溪拽住了她的胳膊,對她道:“我知道你好奇,其實恩人他不是人,具體是什麼我也……”

成韻瞪大了眼睛,接著道:“你也不知道?”

“讓我猜猜,是不是玄當在他手底下吃了虧,然後見他很是在乎你,便以你為要挾,狠狠地揍了這小子一頓。你心疼他,然後求玄當放了他,然後就被……”

成韻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

“他讓你跪下求他對嗎?”

不得不說,成韻真是一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推理天才,複雜的事情在她的推理下一步步變得清晰,況且她說得與事情的真相幾乎沒差。

花溪沒有說話,但看錶情便知她猜對了。

成韻一掌狠狠地打到了旁邊的樹幹上,頓時,滿樹的枝葉嘩啦啦地落下,宛若漫天的花雨。

隨著樹葉緩緩落下,成韻氣憤地道:“他之前還一副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沒承想竟是裝出來的!看我回去不把這件事告訴帝君。好好地懲處他。”

花溪抬眸道:“他不會承認的。”

成韻:“……”

花溪又道:“況且我如今就是一介凡人,即使是做了,諸神怕也是不會太在意的。”

成韻反駁道:“但是帝君和天帝他們……”

還未待成韻說完,花溪便打斷她道:“他們知道了只會兩邊為難。”

說完這句話後,花溪突然瞥到倚在樹旁的少年,他低垂著眼眸,彷彿像個沉默的寡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