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便站起身來,衝著花溪那邊湧去,而這次,旁邊計程車兵們無動於衷。神情冷漠地看著一個個村野民夫從後臺將繩子降低到人可以伸手即觸的位置。

這些北晨國的百姓亮出了自己的拳頭,腿腳,甚至是自己的鋤頭,將不能言語不能反抗的花溪盡數淹沒在他們的暴力之下。看著這些人像瘋了一般地發洩著怨氣,旁邊的雲國人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咂著嘴道:“嘖嘖嘖,這也太慘了些。好歹是曾經的公主,落到這步田地。比雞狗還要不如啊!國師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為首的那人道:“無毒不丈夫,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她誰也怨不著,走,我們回去交差。我還等著回家抱孫子呢!”

“哎呦,王大人,恭喜恭喜啊!”

“走吧,我或許還能因為今日之事得一個晉升,這可就是雙喜臨門了。”說著,比劃著手勢“二”。

血肉模糊的花溪就這樣被揍著,被虐著。她眨了眨流血的眼睛,耳朵裡依稀聽到無數的謾罵聲:“什麼公主殿下,什麼君主,北晨國的王室就沒有一個好人,都是些庸才,還連累得我們受苦,如今好了,我們只要跟著雲國走,便不用再受以前身份的掣肘了。”

“晦氣的公主殿下,我看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受著罪。她啊,就是掃把星的命,以前看著還是個天之驕子,沒想到是個煞星啊!”

“那國主也是個昏庸的,當了那麼久的國主,心裡全是他的寶貝女兒,沒有為我們操過半分的心,如今也是該死,才把他收走了。”

聽著這一句句的謾罵,花溪一邊忍著痛,一邊心裡如同刀子翻攪。在眾人的揉虐下,嘴裡的布料漸漸松落,啪嗒一聲在了腳下,被無數的腳踩踏。她渾身上下已經傷口遍佈,疼痛讓她無法出聲,甚至連呼吸都是那麼的痛。宛若無數把刀子直逼心口,她恨不得就這樣死去,徹底地解脫。

但聽到有人辱罵她的父王,她還是鼓起腹中最後一絲氣力,抬起沉重的腦袋,虛弱地道:“不要罵我父王……”

這虛弱的聲音讓正在瘋魔的眾人一愣,手中的動作停歇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花溪說的是什麼的時候,皆是掐著腰,哈哈哈地朝天大笑起來,拍著手道:“什麼,你父王,他早就不是了,還父王呢!我呸,我就罵他!”

“斷子絕孫,不得善終!”

“不對,他已經死了欸 那就靈魂一輩子也無法超脫,,下輩子給我當牛做馬,生生世世。”

“他天天綾羅綢緞地享用著,當然不知道我們的苦了”

“憑什麼他天生就是好命,我們就是賤命,就得被他欺辱著……”

……

無數不堪入耳的話在花溪的耳旁綻放開來,意識漸漸地模糊,痛苦的神經彷彿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她只能依稀地看到些揮舞的手腳,和喋喋不休的嘴巴一開一合,卻是沒有了感知能力,腦袋一暈,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夜幕降臨之時,花溪衣衫襤褸地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中那輪散發著光暈的迷人月亮,澄澈千里,皓月碧空。原來是這麼的美好。

可是,她的心裡卻無法欣賞這美麗的清輝了。

心裡的恨意無限度地滋長。

她能理解百姓們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行為,但她不能接受他們的謾罵,父王他一直都兢兢業業地做他的國君,小時候王宮裡最亮的那盞燈永遠都是為父王準備的。因為他要熬夜將所有的民生摺子看完,並且及時做出批示。他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導致百姓遭難。

北晨國的滅亡不是她的錯,他們卻要將這潑天的罪名強加於她的頭上;她為了護住僅有的百姓而與天界作對,到頭來卻落得一個掃把星的下場;她心裡的那點善意卻將自己害得深陷泥沼;別人都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