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有哪裡感到不舒服嗎?”男子擔憂地看著花溪,似乎想從她的每一個微小的變化裡看出些什麼來。

火星子噼裡啪啦地四濺開來。

男子立刻拉著花溪起身,用腳踢了踢火堆。

他拉著花溪的手卻渾然不覺,女子看他的視線越來越熾烈。

突然花溪問他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

男子眨了眨眼,眼睛裡透露出一絲不解,他鬆開花溪的手,隨即低下頭道:“我沒有。我只是希望,希望您可以一直開心地活下去。”

就像,就像他初次見她時,那般的陽光明媚,似乎能讓萬物都傾倒在她的笑顏之下。

花溪有些懵然,不過也是一瞬,她揚起臉蛋來,兩個小酒窩深陷。她將男子的身體扳正,兩隻眼睛深深地盯著男子,然後緩緩道:“我自小到大都沒有拖累過別人,只有你,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沒有往日情面,卻對我不離不棄,我覺得我應該送你些什麼,但是我如今什麼都沒有,只有我這個人了。”

聽著花溪的話,男子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寸寸驚訝,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光,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語氣帶著絲絲的沙啞:“殿下,您,您……”

花溪也不拐彎抹角,她直接道:“我把自己給你,你要嗎?”

男子臉上的紅暈漸漸散開,從臉頰直到耳後根。宛若紅霞吸人眼球。這簡單直白的話是他想也未敢想的可能。這便宛若一道彩虹落在他眼前,觸手可及的夢幻般飄渺。

許久,他都不敢抬頭去看花溪的臉。

只低著頭,直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在兩人的周圍四散開來。花溪一轉身,見那隻烤得通體黢黑不知是什麼的肉已經冒煙了。她走過去,伸手拿起火架子。

回頭對男子道:“看啊,又吃不上了。”

她往旁邊的小石路上走去,邊走邊道:“你好好想想,我去抓只兔子來烤。”

這尷尬的處境,花溪也是難以待下去了,見男子持久的沉默,她覺得可能人家認為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做人家的妻子呢!

也是,滿身的傷痕,一顆殘破不堪的心,…………

剛走出山洞沒有幾米的距離,花溪眼前便落下了一道白光,耀眼而壯觀。待到光芒退卻,顯露於眼前的卻是一個玉骨冰肌的女子,眉宇間英氣十足。

手裡拎著一根銀槍,大步向她走來。

“主神!”

平遙這是自花溪被貶下界以來,第一次來看她。非是她不願來,而是自靈神出事以來,她便要忙著接手殿中大大小小的祈願,根本抽不出時間來。當她正在處理公務時卻突然聞聽人間出事了。

花溪喜出望外地看著平遙,不過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她卻覺得兩人的見面彷彿是隔了幾個世紀。她上前扶住平遙的胳膊道:“你怎麼來了?”

看著花溪一身的灰色素衫,頭髮亂糟糟的,平遙紅了眼睛:“我來看看你。這是一顆積聚靈力的靈珠,你先拿著,以防不時之需。”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顆珠子,遞給花溪。卻在抬頭的瞬間,猛然發現花溪額頭上的消靈果的痕跡居然不見了。

但是她也只以為是天帝手下留情了,並沒有將花溪的靈力剝奪。平遙滾了滾喉嚨道:“主神,您會不會怪我沒有陪著您下來?”

平遙能有今日全是花溪一力提攜所致,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她自己的努力。但在人才濟濟的天界,若非有人引薦,即便你有徹地之能,也無人會對你另眼相待。

花溪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

若說心裡一點沒有失落,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些經歷彷彿在眼前重現,但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能做的就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