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事情便這麼過去了。

正月初一,是一年一度的新節。花溪自從飛昇成神後,很少有機會回北晨國去看看。尤其是她那逐漸年邁的老父親,北晨國的國君。

想到此,花溪便特意將所有的祈願都在除夕這夜完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幽幽地落到了北晨國的皇宮門口,她是隱了身的。所以來來往往的宮人並不能瞧見她。

所有人都低著頭,拿著手中的物件飛速地往前面走著。

按道理講,這新節是一年之中難得的好日子。新年伊始,萬物環生之際。每家每戶都應該歡天喜地喜迎佳節。可是這皇宮之中卻透著一股陰森的涼。身為靈神,花溪自然再清楚不過這是什麼東西了。是衰氣 說白了,就是一種不太好的預兆之氣。

感受到這不好的苗頭後,花溪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國君的寢殿——萬民殿。

門口只有三三兩兩的守衛無精打采地守著,殿裡隱隱約約地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和男人暴怒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後,侍衛們都側著臉向著那扇深紅色的殿門望去,一個個神情緊張,見有人望向他們,又立刻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劍刃。

花溪藏在樹頭上,從上面往下看。正有一位大臣帶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從宮道處走來。

那大臣是北晨國的丞相,莫隱白。

花溪一直很有印象,小的時候,父王議完朝政後,從御書房出來的第一人肯定就是莫隱白。他家世代從商,到他這一代被父王破格錄用,一步步高昇至於如今職位。

他的出現讓花溪心裡更覺奇怪。

這樣的日子為何會來宮中呢?朝臣們也是有假期的,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裡 ,陪伴家人,共享和樂。

兩個身影越來越近,隨著距離的縮短。花溪隱隱可以聽到兩人的交談,她側著耳朵認真地聽著。

莫隱白:“溫大夫,您看國主這病?”

白鬍子老頭摸著下巴上長得稀疏鬍子,眼神深邃地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能醫得了身,卻醫治不了心結啊!難吶,難吶!”說著,他搖了搖那顆看起來便飽經滄桑的腦袋。

說他飽經滄桑,是因為在他的腦袋上方竟是連一根頭髮都不剩了。只餘下鬢角處的幾縷碎髮,耷拉下來在耳畔。隨著他的步子而一搖一晃。要不是莫隱白叫他大夫,花溪都要認為他是江湖上的騙子了。

莫隱白聽後,擔憂地抿了抿唇,頹廢地道:“國主也不說,我等也難以猜出國主的心病究竟是為何?欸!”

隨著這一聲嘆氣聲的響起,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同樣陷入疑惑的還有正抓著樹枝的花溪。如今北晨國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經濟一片繁榮昌盛,父王到底是為什麼而愁的呢?

莫隱白走到樹下,從花溪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腦後的那兩片斑白。可是歲月不饒人。她離開北晨國的時候,莫隱白還是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如今再看……

白鬍子老頭突然腳一頓,提議道:“或許可以讓公主殿下回來瞧一瞧。”

國主最寵愛殿下,或許見到殿下心結自然就可以解開了。花溪在上面聽著,眼眸倏然睜大,她怎麼就沒想到呢?父王或許是太過思念她了!於是,花溪在心裡想著一會兒要怎麼安慰她那獨守北晨國的父王,。

卻未曾料到,莫隱白竟是直接搖了搖頭。

開口道:“不可。公主殿下如今已經不是北晨國的人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不能因為凡間的牽絆而拖累了她。”

花溪聽後卻在心裡默默地道:“莫隱白果然是一個想事周到的人。”若是換作普通人定是會說身為北晨國的殿下,如今成為天神就應該多多照顧自己的故國,而不是幫著別人來欺負自己人。正如三年前,北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