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從天門進去後,無數天兵手執武器嚴陣以待。小心翼翼地跟著她,生怕她再發狂。

這一路上,遇到的人皆側目而視。

花溪一步一步走向北極殿,途中遇到了韓越與戒玉。兩人似是專門在等著她。神色皆是古怪異常。戒玉斜倚在石牆處,眼神淡淡地望著她,嘴巴無聲地動了動。

韓越斜睨一眼花溪身後的人,隨即正色道:“你們都下去吧!”

“將軍這……”那些天兵先是看了眼韓越,隨即又望向花溪。對於這樣危險的分子,他們不能輕易離去。

見眾人還不散,戒玉擰了擰眉,冷聲地瞪著眾人道:“怎麼,非要我去請帝君的旨意下來嗎?”他手裡緊握鞭子,大有不行就幹一架的氣勢。

眾人皆低頭連連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辭了。”隨著身後的天兵散去,花溪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開口道:“師兄,其實我……”

韓越打斷花溪的話,連忙道:“我和戒玉相信你。只是天帝那邊……”說著,他嘆了口氣,久久地陷入了沉默。花溪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無論怎麼辯,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誰都無法言語。

戒玉黑著臉道:“無論再怎麼情不得已,你都不該傷了師父的心。”

花溪的瞳孔微縮,是的。她那日和師父動手了,事後,怕是對她失望透頂了吧?

韓越推了推戒玉的手,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大概是行了吧!話畢後,兩人押解著花溪繼續往前走。按道理來講,每一個罪仙都應該身披枷鎖而行,但是由於花溪身份特殊,再加上護送的人是韓越和戒玉,也就沒有那些禁錮。

到達北極殿,裡面早已炸開了鍋。光是聽這聲音,也知裡面是怎樣的人山人海,爭論不休。韓越的神情越來越不好,他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劍鞘,擔憂道:“今日的事怕是不好過。戒玉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前方傳來他聲音:“再怎麼不好過,也終究得面對。”

韓越聽後,身形一愣。轉頭對一臉平靜的花溪道:“你也別往心裡去,戒玉他就是這個樣子。”

花溪點點頭,道:“師兄放心,我不會。”說完,她徑直走了進去。一進去,萬籟俱寂,彷彿所有的聲音都因為花溪的到來而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個從殿門口進來的人身上。

花溪能夠清楚地聽到每個人的吸氣聲,他們在刻意壓抑著自己那加速的心跳。走到殿中央,花溪抬首看向高高在上的天帝,昊陽。他此刻又恢復了平日裡那般的祥和之姿。

“拜見天帝,人已帶到。”戒玉在一旁稟報道。並且和韓越兩人微微躬身,隨即退到一邊站好。臨走時,韓越和戒玉兩人同時都回頭望了眼花溪。

花溪將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天帝。”

昊陽看著在下方恭敬有禮的花溪,連連搖頭,邊道:“玉止啊玉止,你真是糊塗。為了些凡人,毀了自己坦蕩的仙途!”他將手放在扶手處,手背青筋暴起。

花溪抬首道:“天帝陛下,我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我認為天貴為高高在上的萬物主宰者,是沒有權利隨意剝奪他人的性命的。”

昊陽滾了滾喉嚨,似有詫異流露。

他微微前傾了身體,朗聲道:“那你如今來天界不是來認錯的嘛?”

花溪站得筆直,道:“花溪是有錯,錯在不該連累無辜的生靈因我蒙難;不該維護天界的自私與冷漠;不該讓世人相信神可以庇護他們。”

昊陽的眉角一陣抽搐,似乎是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拍桌案,大聲道:“玉止,夠了!!”

這聲音在大殿裡宛若洪鐘,砸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天帝的神色,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可是花溪卻沒有絲毫的怯懦,她兩隻眼睛直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