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

花溪又道:“可是山裡路隱難行,毒蛇猛獸常有出沒,我怕你……”

自己被咬一口,頂多疼上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可是這少年要是被咬一口,怕是當場就要魂歸九天了。

少年卻斬釘截鐵地道:“阿姐放心,小九自有主意。”

“阿姐,你為何要進山採藥?”少年又問道。

花溪腦袋一耷拉,看了看少年,心道:“小九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故意和她打太極呢?“

她思忖了片刻道:“為了早日還清你的錢。”

聞聽此言,少年面上一僵,他似是沒想到這個理由。沉默了片刻後,他道:“阿姐想要趕緊還清之後,與我再無關係?”

花溪眨了眨眼睛,心裡想著這少年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換成正常人不都是希望趕緊把錢要回來然後結束這苦哈哈的生活嘛?怎的,到了他這裡,事情就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呢?

花溪嘴上道:“哪裡,我這不是怕你等得心焦嗎?”

少年閃爍著奇異的目光,許久聽他道:“阿姐你說你是仙人,仙人欠錢還用還嗎?”

花溪認真地道:“那是當然。不論是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少年問:“那天帝老兒不給你發工錢的嘛?”

這少年開口便是一句“老兒”險些給花溪驚掉下巴。她連忙湊近少年,用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認真且謹慎地朝著上面看了看,道:“小九,你年紀小,可千萬不要胡說,萬一給人聽見了,你的命途就會坎坷一生的,更有甚者,會厄運纏身,不得善終的。”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慘不忍睹。

少年嗤之以鼻道:“若是他那麼小心眼,就不配成為萬物的主宰!”

這少年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字字句句專往心窩子裡扎,還好這附近沒有宮觀什麼的,不然被某些喜歡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神仙們路過聽了去,必定會狠狠地在昊陽前告上一狀,以請功勞。

花溪沉了聲音道:“你就不怕遭天譴?”

卻聽少年不慌不忙道:“天譴?阿姐,天做的事就一定是對的嘛?”

這句話如同一道鋒利的箭矢直中眉心。花溪記得她年少輕狂時也曾如此問過。天道何其無情,萬物生死只在它悲喜之間,這當真公平嗎?

花溪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們沒有能力和它抗爭。”

少年眼眸裡迸發出光芒,振振有詞地道:“既然它不對,我們就不應該去奉承它。對的怎能向錯的讓步?阿姐。”

少年的這聲輕喚,讓花溪感覺這些年來她並沒有錯。

她摸了摸少年的頭,道:“孺子可教也。”

少年皺著眉,不是很開心,反駁道:“阿姐,我不是小孩子。”

花溪道:“嗯,我知道。”

“我現在沒有任何職位,在天宮純屬是透明的小白,所以沒有工錢。”花溪回答了少年最初的那個問題。

其實做神仙,風光的有 ,狼狽的有,艱難的更有。

“不僅如此,我一去天宮還賠了不少錢,想想,還不如在凡間當個人好呢!”

少年挑眉。花溪覺得自己和這少年比較投緣,遂也就跟他將自己這次飛昇的奇葩經歷說了一遍。

完畢後,少年翻身一撩腿。語氣聽不出來情緒,道:“天界的人真小氣,太斤斤計較了。”

花溪抬頭看著天青色的紗帳,道:“沒辦法。大家都是這樣生活的嘛!”

暗夜中。花溪再次沉沉地睡了去,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陣好聞的花香。少年眸光閃了閃,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嘴巴無聲地蠕動 ,似是在和誰進行交談。

第二日。

當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