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況且,香澈一邊笑一邊說,實在是給人一種譏諷的隱喻在裡面。

香澈將花溪的雙肩握住,一隻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逼迫花溪與其對視。眨著一雙濃濃情愫的桃花眼,鄭重其事地道:“哪有,你仔細看看。”

香澈東歪歪頭,右扭扭頭,簡直是不要形象般的自毀。花溪連忙伸手按住她,道“我看清了。”

隨後,花溪才道:“香澈,你真的是很奇怪。旁人遇到這種事都要愁死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香澈帶著花溪回到閣樓之上,輕輕撩開一面簾子,撥動著手裡的琴絃 ,看著花溪道:“都是跟你學的。”

“別人罵你都能視若無睹,我不過是偷幾天懶,有什麼不快的?”花溪走過去,看著眼前的那琴,道:“畢竟我與你不同。”

香澈:“哪裡不同?”

花溪望著香澈水靈靈的兩隻大眼睛,在心裡嘆了好幾聲氣之後才道:“沒什麼,我隨便說說,你也就隨便聽聽好了。”

香澈一把拽住花溪的手,手指輕撫其手背,緩緩道:“你也別放在心上。終歸你也是幫了我的忙的。”說著,香澈將懷裡的荷包取下,拍了拍道:“這裡是你的報酬。”

花溪望著那荷包,眨了眨眼。她從沒有想過香澈居然還記著。她搖了搖頭,道:“香澈,我的債務已經還清了。至於這個,就抵你送我的衣服吧!”

雖然還差了點。

花溪在心裡想著,哪知,香澈卻突然望向她,奇聲道:“花溪,我送你的衣服怎麼沒穿?”

花溪此刻身上仍穿著那件灰色的舊衣,某些地方都已洗得發白了。她愣了愣,隨即道:“那個,不小心被某片雲彩颳了一下,破了。還沒來得及縫好。”雙手拍了拍身上的舊衣,“而且,這件舊衣更加舒適,也不用擔心會壞什麼的。”

香澈卻道:“好好走路怎會被雲彩刮到?”

花溪無語片刻,她抬眸看向香澈,心裡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半晌還是低低地道:“我走過天門時,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 ,摔倒了。”

原以為以香澈的性格一定會大笑一陣再說別的,沒想到的是,香澈蹭的一聲從座位上起身,拉著她轉來轉去,嘴裡唸叨著:“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被當做提線木偶般來回折騰的花溪眼冒金星,連連道:“沒,沒有。”

卻在抬手間讓香澈看到了指腹上的那一道細微的口子。女子心疼地將手放在她的掌心,細細地摩挲著,喃喃道:“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定會心疼壞的。”

花溪敏銳地捕捉到了香澈話裡的奇怪之處,遂問道:“什麼他?”

香澈身子微怔,一下子鬆開花溪的手,眨著眼睛道:“我是說,要是讓你的……”她想說父母來著,可是她隨即又想起花溪對她說過的話,心裡急得是一陣汗如雨下。

花溪微微笑著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說成韻對不對?”

放眼整個天京,也只有成韻和她走得近了,所以香澈這麼認為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香澈轉了轉眼珠子,拼命地點頭,斬釘截鐵道:“對的,沒錯。”

好險好險,香澈用手撫了撫額頭,擦拭著額頭冒出來的絲絲細汗。

花溪起身看著外面的霞光彩雲,眼眸裡似有落寞劃過,隨即回頭對香澈道:“既然得知你已無事,我便先離開了。”

香澈微微吃驚,道:“你要去哪裡?成韻哪裡嗎?”

現今天京之中還沒有花溪的住址,就連一塊地板都沒有屬於她的。離開花宮,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書雲殿了。

花溪搖搖頭,她轉身對香澈道:“我想回家去看看。”

“家?”香澈反問,“你不是說你的家人都不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