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灃州,那時候的人們比現在慘得多了。

“至少他們現在還有軍隊的保護,有食物,有棉被。”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朝廷就會送來救災物資,裡面有吃的和穿的,意志力稍微強一點的,就能撐過去,不會喪命。

可上一次他剛抵達灃洲,地方官員並無太大作為,百姓們顛沛流離,苦不堪言。那時,他在路邊看見了不少失去生息的屍體。

但是這話劉傅清聽了就不痛快了,“司徒大人還好意思說這事?若不是你修的堤壩不堅固,洪災又怎麼可能再一次來臨?害得百姓還要經歷一場磨難,你還敢在這裡說風涼話?”

司徒飛瑜不止百次解釋,他修建堤壩真的按照規格完成,可是劉傅清卻一次又一次跟自己抬扛。

一句話不投機,兩人又爭吵起來。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

這才叫冤家啊……一見面就眼紅,一見面就吵架。

安弘寒他們找到了留守在此處的護軍統領,亮出令牌,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護軍統領激動的看著他們,雙膝一彎,就想要下跪行禮。

但是沒等他跪下,就被安弘寒說話的聲音,給打斷了,“不必行禮,朕不想別人知曉我們的身份。”

護軍統領譚海立刻站直了,“是,陛下。”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安弘寒挑了幾個重要的問題,詢問他。

譚海為人正經,特別是第一次面對陛下,不想給安弘寒留下失禮的印象,腰桿挺得筆直,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回陛下,灃州的百姓大多數都撤離到了此處,已無危險。不過……堤壩卻堅持不住幾日了。”

他們只留了一小部分軍隊在這裡,其他的人都在堤壩那邊,不斷修補被洪水沖壞的缺口。

“準確一點,到底是幾日?”安弘寒皺了皺眉頭,問道。

譚海低頭回道:“五日,已是極限。”

不知道為何,這一次的洪水比上次更加猛烈。而且都過了那麼多日子,洪水仍是不見退去,反而越來越大。

不過這些反常之處,他都沒敢對別人說。

第一,說出去害怕別人說他多心。

第二,又怕造成百姓們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