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幾日,皇宮之中就會有特定的太監負責清理雜草,所以席惜之雖然蹲在花叢旁邊,可是拔草的次數卻非常少。

無奈的打了個哈欠,席惜之的小腦袋昏昏欲睡,埋怨著安弘寒怎麼還不回來,再等下去,估計自己就要去和周公下棋了。

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席惜之下意識的轉過身子,看見一雙金絲鑲邊的靴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每日都和安弘寒相處,席惜之一看就認出靴子的主人。

鞋背上繡著那條張牙舞爪的金龍,不就是安弘寒最好的代表嗎?

席惜之慢慢抬起小臉蛋,目光和安弘寒對上。

安弘寒伸出手扯住小孩的手,讓她從地上站起來。

“就無聊到這種境地了?有閒心情來拔草,不如去御書房好好練習識字。”安弘寒拂開遮住席惜之眼睛的劉海,一番教導的話語習慣性的從嘴裡吐出。

似乎為了餵養這只不懂事的小貂,安弘寒也培養出了很多習慣。

比如有事無事就監督小孩的識字情況,每日觀察小孩的飲食,以及幫著她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只要是關於席惜之的事情,無論是吃喝睡,安弘寒都有過問。

試問以前,安弘寒什麼時候管過別人這些繁瑣的事情?就算是由血緣關係的親人,安弘寒也沒有做到這個份上。

這世間唯有席惜之一人,才得到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待遇。

甚至可以說,只要席惜之開口要求,只要在安弘寒的能力範圍之內,他都會努力做到。

“遲了。”嘟了嘟嘴,席惜之小聲吐出兩個字,似抱怨,似生氣。

以前安弘寒說一炷香的時間,那都是非常的準時,從來沒有讓席惜之久等。

而這次,卻超出了不少時間,這也難怪席惜之會無聊得心發慌。

“剛才和大臣們議論了兩件國事,所以才會耽誤時間,朕先去換衣服,你給朕好好待著。”倘若放在以前,安弘寒斷然不會給任何人解釋為什麼延誤了時間,但是物件一旦變成了席惜之,那就不一定了,如果沒有必要,安弘寒很少有事情會瞞著她。

席惜之雖然小腦袋不靈光,但是也懂得分事情的輕重緩急,無論什麼事情,到了國事的面前,都會變得非常的渺小,畢竟國事關乎著千萬百姓的生活。

席惜之還不至於無理取鬧,嗯了一聲,示意安弘寒趕緊走。

換了一聲深藍色的錦袍便服,安弘寒帶著席惜之從南宮門出去。

林恩和吳建鋒跟隨其後,一左一右走在兩側。

比起大總管林恩,吳建鋒最近的臉色都極為不佳,經常走到哪兒,都能聽見關於他的閒言閒語。

席惜之從來沒有去打聽,卻也聽過幾名宮女私下議論過。

自從弒兄那件事發生後,吳家就昭告了天下,從今以後和吳建鋒再無瓜葛,更是將吳建鋒以前留在吳府裡的東西,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

吳建鋒的為人處事本來就不好,沒有了吳家的庇護,皇宮裡不少宮女太監都對他冷嘲熱諷。

席惜之側目看了他一眼,見他仍舊一副無精打采,臉色黯然的模樣,微微泛出同情。

如果這個人不能振作起來,那麼可就真的廢了。

打擊並不可怕,有句話這般說,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唯有承受得住打擊,你才能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如果吳建鋒連這點韌力都沒有,席惜之對此也只能嘆氣。

“別人的事情,你少管,他可不是一個好東西。”輕輕捏了一下席惜之的手臂,安弘寒警告道。

連自己的親生兄弟都下得了手,吳建鋒有可能是個善類嗎?

這人擺明就是一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