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朵的眼神逐漸冰冷,對我說話的語氣再也沒有起初那般耐心。

“晨陸,我說一次,也是最後一遍,這件事情我希望到此為止,這錢是我出掉的,這兩萬我出得起,另外,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承認你在改變,所以8號的事情我相信不會再發生了。”

桑朵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她的神色好像掙扎起來,隨後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對我說道:“晨陸,這幾天你累了,別來店裡了。而且不是要忙著和南京那邊的對接不是麼?”

我笑了,是被氣笑的,我曾經的確毫無原則和底線,但是我的良心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做這樣的事情。我更加不敢相信,桑朵...盡然趕我走了。

“呵呵。好啊,桑朵,隨你怎麼想,但是我也只說一次,也是最後一遍,我晨陸的確是個徹頭徹尾的賭狗,有可能現在也是,但是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原本我以為你是一個腦子不太好使,但是至少還算有理智的女人,現在我覺得我錯了。你好自為之!”

說著我便轉身準備離開彩票店,突然我又想起了曾經問桑朵借200的事情,轉身對她說道:“還有,桑朵,我會問你借200,但是絕對不會開口問你借2萬。以後你這裡...我再也不會來了。”

我沒有再去管身後的桑朵,離開了彩票店,我一直往前走著,走出了動車站,走出了送客區,我一直用行走的方式消耗著接下來的時間,此刻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抽菸,我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為什麼她不相信我,為什麼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提我解脫,桑朵最後的話深深的刺激了我,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周圍的寒風從我身體兩側滑過,它裹脅著臨近冬季的蕭瑟和孤獨如浪潮般地向我打來,我卻在這長夜中完全無法抵擋,我真的不敢相信,就在幾個小時前,我還是滿懷著對生活的嚮往和憧憬,如今卻又是這副心境,孤獨和黑暗又來找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確定地張望四周,才想給自己點上一根菸。伴隨著煙霧升起,理智也逐漸被喚醒。是不是剛剛走的有些衝動?我應該拉著桑朵好好聊一聊,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訴她,或者跟他一起去隔壁的保安室在看看,按照我的經驗我是可以查出一些東西的,至少在計算機方面,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桑朵誤解,我應該趁著現在回去,但是想到這,我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如果現在心軟,剛剛的大義凜然又是那麼的可笑。

.....

一根菸逐漸燃盡,指縫間的滾燙好像是觸發我行動的指令,我突然好像想明白了,既然我沒有做過這個事情,而這個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發生的如此蹊蹺,那勢必只會有兩個可能。

其中一個,就是的確是桑朵自己出了2萬的票,並且她自己忘記了,只是這個可能是完全不會發生的,因為桑朵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彩票的規則擺在那,單張的上限就是100塊,如果要出2萬塊那就是200張彩票,即使桑朵手滑操作失誤,她也不可能從2張滑到200張那麼離譜。

第二個,就是另有其人操作了桑朵的賬戶,我將自己排除後,有機會接觸到桑朵賬戶的人就只剩下米爾,桑朵當晚和我都不在店,她完全有時間而且有條件操作這些的。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的,這樣做的目的或者說是動機,到底是什麼呢?假如那天晚上我沒有出現在店裡,她又準備怎麼解釋呢,況且她還給桑朵打了電話。告訴了她我曾今回過店裡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的思路又被堵了起來,以我對米爾的瞭解,雖然這個女人十分的不待見我,但是絕對不至於到把我往死路上逼的程度,而且我和桑朵都進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消失的監控,米爾是完全沒有可能做到這點的。所以桑朵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了我的頭上,因為不會再有第三人了。

想到這,我再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