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資格。

這種痛苦,很難用言語形容,他明明給了自己希望,卻又將她重新捨棄在了黑暗中,比奪走她的生命還要絕望。

生於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於黑暗,卻見過光。

“秦昊。”

姜明月神色漠然,眸光冰冷地看著眼前的秦昊。

“嗯?”

秦昊眸光輕顫,同樣感覺到了姜明月身上的變化。

那種冷漠至骨髓的氣息,像是對這方世界的厭惡。

“你我聯手,我幫你爭奪秘境造化,你幫我殺了顧長生。”

“這…”

秦昊心神顫動,像在沉吟。

在親眼見識了顧長生的可怕心性後,他內心早已不敢輕易對其表露一絲恨意。

可此時,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拒絕了姜明月,很可能會死的更快。

“好。”

秦昊深吸了口氣,與姜明月一同邁步走入靈痕,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見此一幕,虞冰顏沉吟片刻,終究是不敢有一絲猶豫,抬腳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雲瀾仙宗。

只見陳家老祖周身鬼霧繚繞,矗立在天穹之上,冷眼看著下方一位鬚髮蒼白的老者,臉上並不見太多波瀾。

白髮老者身後,還站著一位青衣少女,正是陸靈兒。

“柳白老祖,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陸靈兒小臉苦楚,眼中隱有淚痕。

此時整座雲瀾仙宗,屍骸遍地,鮮血如瀑。

一道道鬼霧身影矗立在山林之間,將他們的退路盡數阻隔。

三千雲瀾弟子,一日死絕!!

更遠處的地方,陳凡與那一位輪迴殿統領站在雲穹之上,冷眼看著下方的大戰。

“統領,我一直有個疑惑。”

陳凡的聲音,尖銳細膩,就連神情舉止,都透露著一絲陰柔。

在真正割掉了自己的陽氣之源後,陳凡這道陰陽聖體,徹底變成了極陰之體,媚態橫生。

嘶…?

“陸靈兒到底有何特殊之處,值得神殿如此大費周折?”

陳凡眼神冰冷地看著下方的陸靈兒,語氣中明顯有些怨意。

“你會知道的。”

黑袍統領並未回答,眼神裡是一抹陰邃激動的神采。

“轟隆隆。”

就在此時,陳家老祖突然探出一隻手掌,朝著柳白橫壓而下。

天地翻覆!!

浩蕩的神威從天傾瀉,將一切破碎。

“靈兒,待會兒我將他攔下來,你不要管我,去紫薇聖地,找宗主她們。”

雲瀾老祖柳白深吸了口氣,腳步邁出的一剎,身上靈紋交織,震盪滄溟。

就在此時,天穹盡頭突然墜下一道黑色鎖鏈,鬼氣森森,符紋萬道。

一瞬間,柳白身上的靈輝就在磨滅,被這一道鬼氣鎖鏈生生束縛。

“天機巔峰!!”

柳白眸光顫動,眼底終於浮現出一抹真正的絕望。

與此同時,一隻森白修長的手掌洞穿雲穹,像是從九天之外落來,朝著陸靈兒橫握而下。

“三師兄…這次靈兒不能再聽你的話了…”

陸靈兒神情苦楚,眼底突然泛起一縷清輝。

下一剎,只聽一道劍吟聲響徹蒼穹,惶惶驚世。

在其天靈蓋處,一縷魂光悠然綻放,逐漸化作一道模糊絕世的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