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精準打中對方的要害了。

他沒把自己弄傷都算不錯了。

“——!”

朝荷用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你發什麼瘋?”

樺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然後就對上了對方那雙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朝荷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

他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原本的記憶摻雜著楓的記憶,還有那些和寒巖相處時的記憶……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怎麼,又要宕機了?”

“閉嘴……你這傢伙,就是你以治療的名義讓我和他的意識互換了。”

朝荷扶著自己的腦袋,一字一句地將那時候發生的事給說了出來。

一開始的朝荷還是一個正常的有些內向的孩子,比起和別人接觸交涉,他更喜歡自己待著。

而後,他發現自己的父母更喜歡活潑好動的弟弟,於是就試著用自己的小發明討好父母——但是他失敗了,因為那個小發明的聲音嚇到了弟弟。

他與外界交流的次數越來越少,包括自己的家人。

每一次,他試圖和自己的家人交談的時候,到了最後都會被他們用自己的弟弟比下去。

“嘁……難道不是你自己發瘋?用各種各樣的東西來折磨別人,聽著他們的慘叫聲……後來被你的父母發現了這件事情,你就被關在了家裡。”

“是他們的錯……是他們逼我的!哪怕他們稍微過來主動關心一下我都可以發現的啊!”

那些人就被他鎖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但是他的父母從未過去關心過他,自然也就發現不了那些人。

“所以呢?”

“……”

“他們起碼還沒有把你丟掉,還沒有親手把你推上手術檯……”

樺雖然是在和朝荷對話,但眼睛卻始終注視著不遠處的澤霧——那個丟掉了他,把他推上手術檯的他的“母親”。

哦……也就是說這裡現在有三個不被“父母”關心的哥哥了?

“……那又怎樣?一定要那樣才能證明他們一點都不關心我嗎?”

“至少我這裡是。”

“……”

朝荷沉默了,他在想起自己過去的那些經歷時,還想起了自己在偶然間和她發生過的對話。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在失去了“楓”這個身份之後,她還是否願意靠近自己,畢竟他曾經對她做過許多過分的事情。

“因為害怕自己看中的手下會離開,所以想盡辦法去折磨對方並且以此為樂……我沒說錯吧?”

“……”

“在察覺到對方因為那些事情生氣之後又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上去,祈求她的原諒。”

樺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講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事實上也差不多。

“……”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好當時選的是你,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藉著她和他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嘖……把別人貶的一無是處就是你的說話方式嗎?”

“你身上難道有什麼值得我特意介紹的優點嗎?但凡你有那麼一點優點她都不會離開。”

這兩人吵起架來沒完沒了,跟“笑臉”他們那邊有的一拼。

“笑臉”是無條件地牴觸所有和‘世界’有關的,並且把她放在第一位。

蒔燭那邊就比較……按需選擇一些?主要是祂並不瞭解那些過於黑暗的部分,因此它也沒法對‘世界’產生什麼牴觸心理。

"……"

代行者原本是想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