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一行人騎乘在馬背上,穿行在清晨的薄霧中,朝著新興郡的方向而去。此行的目標,便是代州東北150裡外的霧泰山北麓,然而,前方的道路卻並不平坦。

從晉陽到新興,主要有兩條官道可供選擇,分別是赤塘關和石嶺關。可如今,這兩個關口都已被重兵把守,想要強行透過,無疑是自尋死路。文淵心中暗自琢磨,若是沿著官道走,恐怕很難成功,反而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爺,我們若是走官道,恐怕難以順利透過。”邱國福看著手裡的簡易堪輿圖,皺著眉頭說道,“現在兩個關口都有大批官軍把守,恐怕不會讓我們過關。”

“是啊,我們必須得另尋他路。”文淵點頭,目光在地圖上游走,最終落在了那條崎嶇的小路上,“條條大路通羅馬,雖然沒有大路走,小路也能繞過去。”

“不過,這條小路得花費更多的時間。”施紅溪擔憂地說道,“我們要多走三天,才能進入新興郡,路途艱險,得做好心理準備。”

文淵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管多麼崎嶇,我們也得繞行,我們必須得躲開官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決定已定,一行人便向著小路出發。一路上,馬蹄聲聲,緩緩向前,路途顛簸,左繞右繞,速度雖然很慢,但好在心情比較放鬆。

經過五天的跋涉,一行人終於踏上了新興郡的地面。此時的他們,已經是疲憊不堪,如今雖然已經是初夏,但山中的氣溫還是很低的,尤其是晚上,冷的要命。

新興郡的郡治是代州,距離大雁關不足五十里,而他們所去的霧泰山北糜,在代州的西北方150裡,而從他們這裡到代州還有200裡。

“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到霧泰山還有350裡,若是快馬疾馳,也得四天。”文淵抬頭望向前方,心中暗自打算,“但路上還要小心北匈狄的巡邏兵,時間至少要再加上兩天。”

“如此一來,來回的時間至少要十來天。”邱國福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而且我們帶的食物也有限,馬匹的飼料也不夠。路上還得為馬匹割草。”

“這一路上,大家都要多加小心。”文淵沉聲說道,“我們必須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警惕周圍的動靜,確保自己的安全。”

為了避免碰到北匈狄的巡邏兵,每次在路上,所有人都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生怕被敵人發現。這種緊張的氛圍對精神是很大的消耗,他們不能有任何鬆懈。

如此行又走了兩天,這一路上,到處是殘垣斷壁,彷彿幾個月前的一切已經成為歷史,眼前的荒涼讓人感到無比心痛,千里無雞鳴的景象令人感慨。這裡曾是繁華的文明,卻在戰爭的摧殘下變得滿目瘡痍。

這就是野蠻摧毀文明。

一路上倒是遠遠的見過幾隊北匈狄騎兵,不過他們也都早早的躲了開去。

因為這裡離著晉陽比較近,所以大部分人也都逃離了,而且這裡離著楚國近,離著北匈狄大本營比較遠,所以,北匈狄騎兵也並不多。

“淵哥兒,前面有個鎮子,有煙!”困頓眼睛好使,遠遠就發現了。

文淵立刻舉起右手,示意停下,“現在什麼時辰了?”

邱國壽回頭看看身後的太陽,再低頭看看地上的影子,“老爺,午時末,未時初。”

這每個時間段太陽的角度都是不一樣的,這就是古人的智慧,比如24節氣,大體都規定了什麼時候幹什麼,這是一個總結歸納法下的產物,所以,他是有侷限性的,因為大部分王朝都是以中原為中心的。

若是後世,跑新疆烏魯木齊去,那就不能按著節氣種地了,比如芒種,它字面的意思就是“有芒的麥子快收,有芒的稻子可種”,這個在以河南中原為中心的地區是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