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晉陽的一條小路上,一行十二騎,頂著西下的太陽,一路狂奔。

他們正是文淵和秦玉。

冬日的寒風如刀割般刺骨,捲起的塵土和枯葉在空中肆意飛舞,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救援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文淵與秦玉並駕齊驅,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緊張。

十名護衛緊隨其後,四周靜的可怕,只有馬蹄聲與風聲交織在一起。

沿途,文淵不時留意著四周的環境,那些靠在樹下,面色青蒼的人影讓他心中一緊。

他不確定這些人是否還活著,但在這片荒涼之地,生命的脆弱與堅韌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偶爾,一陣風吹過,帶動著那些看似沉睡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苦難與掙扎。

樹林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枯樹地窩子,簡陋而隱蔽,是逃難者搭建的臨時避難所。

文淵心中暗自警惕,低聲對秦玉發出警告,讓大家提高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20裡說遠不遠,極目遠眺,10裡外的情景也能看見。

20裡說近不近,即便是全力打馬,也要小半個時辰。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股壓抑的氛圍愈發濃重。

十里外的黑壓壓一片,逐漸顯現出人的輪廓。

五里外,那一群人影已經清晰,他們衣衫襤褸,手持簡陋武器的棍棒糞叉。

他們或站或坐,圍成一團團,中間似乎還圍著什麼。

文淵心中一沉,他知道,那必然是趙管家和他的隊伍無疑了。

文淵心中緊繃,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他知道,難民的絕望與憤怒,往往會化作無情的暴力。他和秦玉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要小心行事。”文淵低聲說道,“如果他們見到兵刃,慌亂之中可能會做出極端的反應。”

“我明白。”秦玉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果決,“我們先觀察情況,若是事不可為,那隻能殺雞儆猴,以暴制暴了。”

文淵微微頷首,隨後他們緩緩靠近,儘量避免發出聲響,此時的難民心裡的一根弦都處在要崩斷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大亂。

隨著距離的拉近,文淵終於看清了,被圍的正是趙福安。

“你們別在靠近了,有事兒好商量。”趙管家焦急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們要吃的,給我們吃的!”一個面容憔悴的難民站出來,眼中閃爍著絕望與憤怒。

“留下糧食,任你們離開,不為難你們。”

這些難民組織鬆散,外圍這些人就跟壯聲勢的小弟一樣,若是頭目贏了,他們能分一杯羹。

他們不認為他們在作亂,他們只是想借點糧。

所以面對文淵幾人,他們也只是看看,並未理會,若這是戰場,恐怕早就圍上了。

“兄弟們,搶了他們的!”

不知哪個大喊一聲,亂民瞬間狂暴起來。

“官軍來了,沒活路了,弟兄們,反了吧!”

“殺了他們!”

“殺啊!”

離著一里地,文淵都能聽到裡面的喊殺聲,文淵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時候的難民們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他們只想要生存,哪怕是透過暴力。

“怎麼辦?”秦玉低聲問道,“已經亂了!”

趙福安、困頓、邱國福、邱國壽等人帶著莊丁,緊緊圍成一圈,以幾輛騾車為陣,拼死保護車上的糧食、肉食等財物。

隨著亂民的叫喊聲越來越大,周圍的氣氛愈發緊張,前方的難民們面露絕望,情緒激動地朝著他們湧來。

“我們要吃的,給我們吃的!”一個面容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