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順著施紅溪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幾根粗壯的樹幹橫七豎八地躺在路中央,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這是要阻擋他們的去路。

他的心中頓時一緊,暗道不妙,這怕是遇到剪徑的大盜了。

文淵趕緊勒住騾子,讓它停下腳步,同時迅速掃視四周,滿臉緊張,這怕不是要被劫道兒,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碰到,難免緊張,扭頭壓低了聲音對施紅溪說道:“小溪,準備好弓箭,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他話音剛落,騾車背後約莫幾十米外的路邊樹林中,就陸續走出來10名漢子。

這些人個個衣衫不整,面露兇相,手中各拿著刀劍長矛,顯然不是善茬。

然而,他們並不似文淵想象中那樣亂哄哄地一哄而上,反而似乎是訓練有素地列好了陣勢,看上去就不是泛泛之輩。

噠噠噠,伴隨著馬蹄聲,一個頭領模樣的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從後面緩緩走出。

這個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獷,眼中閃爍著狡黠兇殘的光芒。

他身上還有一件髒兮兮的皮甲,腰間則掛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看上去威風凜凜,顯然是這夥人的頭目。

“哼,看來今天運氣不錯,竟然遇到這麼一筆大買賣!”

頭領模樣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沙啞的聲音和和氣氣的說道,“騾車留下,你們可自行離開。”

那頭領模樣的人緩緩開口,語調慢條斯理,彷彿是在閒聊家常,語氣中竟還帶著幾分客氣。

他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你二位可要想清楚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們還年輕,這一輩子還很長,可不要自誤。”

一個粗獷魁梧的大漢,說起話來還溫和有禮,但若真有人信以為真,那便是天真至極了,畢竟那隱藏於客氣之下的,是赤裸裸的威脅與貪婪。

“當家的辛苦。”文淵站到騾車上衝著當頭騎馬的大漢抱拳拱手。

大漢一手拉著韁繩,也是抱拳,“掌櫃的辛苦。”

“紅溪,拿一百兩銀子給當家當茶水錢。”

文淵雖然是吩咐施紅溪,但眼睛始終沒離開騎馬的大漢。

“哈哈哈,老弟,這就不仗義了吧!”那漢子騎在馬上,豪放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林間,顯得尤為刺耳。

“一萬兩千五百兩銀子,就給一百兩,這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眼神中閃爍著戲謔之色。

文淵的眉頭緊鎖,心中暗自盤算。他們剛出城不久,這夥人竟能如此迅速地得到訊息並提前設伏,還知道具體數額,這背後顯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

“這是要黑吃黑?”文淵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戒備。

“本來我不打算接這個活兒的,不過,掌櫃的,你可知道是誰在買你的貨?”那漢子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

“願聞其詳。”

“那姓秦的,乃是當朝奸相家的公子,他的錢,沾滿了百姓的血淚。”

“可這與我何干?我不過是個做生意的。”文淵反駁道,心中卻已泛起波瀾。

“你說得沒錯,若你只是賣給尋常人,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但秦家,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漢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恨意。

“為何?你與他們有仇?”

“有。”

“何仇?”

“生死之仇。”

“既然如此,你要報仇,無可厚非,可你不該找我。”

“為何?”

“我與你並無仇怨。”

“現在有了,你接了他們的買賣,就有了。”

“你這不是好漢所為,你要牽連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