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的聲音在喇叭中放大,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他深知眼前的局勢複雜多變,這些難民並非全然無知,但他們的理智早已被蠱惑所吞噬。

“別聽他的狡辯之詞!”

帶頭的壯漢見狀,立刻高聲叫嚷起來,試圖壓制文淵的聲音。他揮舞著手中的棍棒,煽動著人群的情緒。

文淵卻不為所動,繼續高喊道:“不信我沒關係!但你們看看你們前面那些帶頭的壯漢,哪個不是膀大腰圓、身強力壯?他們怎麼可能跟你們一樣是逃難來的?

實話告訴你們,這些人都是王家派來的走狗!他們蠱惑你們前來鬧事,如果你們真的信了他們的鬼話,恐怕最後會喪命於此!”

人群中忽然湧起一陣騷動,文淵的話語猶如一根熾熱的火柴,瞬間點燃了眾人心中潛藏的疑慮與不安。

“倘若你們此刻選擇離開,我既往不咎,絕不再追究。但如果你們願意助我拿下王家這夥人,我還會根據情況送給你們一些糧食,讓你們安然離去。否則,待到事態惡化,我可就要一視同仁,到時候可別怪我無情!”

然而,那帶頭的壯漢顯然不願示弱,他狡黠地向人群中使了個眼色,隨即有人開始高聲呼喊:“別信他的鬼話!我們昨日毀壞了他們那麼多田地,他怎會輕易罷休?這分明是他想離間我們,讓我們自相殘殺!”

“那……那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有人開始迷茫,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如今已別無退路,要麼我們奮力一搏,攻進莊子,搶奪他們的糧食財貨。要麼就等著文家莊報官緝拿,淪為階下囚!”

一名壯碩的難民激動地揮舞著手臂,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可是,攻進莊子後,官府就不會緝拿我們了嗎?”另一個人提出了質疑,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哼!殺光他們的人,誰又能知道是我們乾的?到時候我們手握糧食,天涯海角皆可去得,大不了一路往南逃,總能找到一條活路!”

帶頭的壯漢再次煽動人心,眼中全是狡詐與狠辣。

文淵望著那些漸漸被憤怒與貪婪矇蔽了雙眼的難民,心中不禁暗自嘆息。他知道,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理智,被憤怒的情緒所驅使,如同脫韁的野馬般無法控制。

他們憤怒的情緒正被煽動得愈演愈烈。

“各位鄉親,聽我一言!你們若是攻進莊子,得到的不過是一時之快,但留下的卻是無盡的後患!

我深知你們都是苦命之人,何必為了一時的衝動而葬送了自己的未來與希望呢?”

然而,莊前的人群彷彿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地,他們的大腦充血,理智全無,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炸裂。

隨著幾個帶頭壯漢的呼喊聲響起,難民們如同一窩蜂般向著莊牆衝去。

文淵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有些時候,不見血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東家?”看著開始向著莊牆衝來的人群,趙福安轉頭看向文淵,等待著指示。

文淵果斷地轉身對趙福安說道:“趙管家,你帶莊人守住莊牆!我帶虎墩墩下去準備應戰。”

說完,文淵便帶著虎墩墩迅速下入莊內。這些莊人雖然平日裡以生產為主,但遇到匪寇來襲時,他們也得拿起兵器守衛自己的家園。

“上馬!從東門出去迎敵!”

文淵一聲令下,十名家丁早已在院內整裝待發。他們腰掛橫刀、身背強弓,雖然所用的弓並非文淵那般珍貴的複合弓,但單體弓也足以應對眼前的危機。

隨著難民們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息。他們手持棍棒、石塊等簡陋的武器,眼中閃爍著狂熱與貪婪的光芒,彷彿一群被飢餓與憤怒驅使的野獸般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