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宴,賓主盡歡,勸農之事亦已塵埃落定,眾人各歸其位,各司其職。

當然大家也都分清楚了彼此,誰是誰的人,誰又心向著誰。

自宋知縣離去後,數十戶人家從莊外遷入莊內,無需再墾荒耕種,皆住進了磚瓦房,家人亦被妥善安置於各工坊之中。

文淵從這些新遷之家中,更選拔出十名身強力壯的青年,加入了家丁隊伍。

雖無五尺五之魁梧大漢,卻皆是精壯之士,家丁護衛隊至此已擴至三十人。

如此數日之後,春耕播種完畢,首波灌溉亦借水渠之力順利完成,農事也算是暫告一段落。

“淵哥兒,老趙說新一批香水、香皂已備貨齊全,這幾日便可送往霍爺處。”

“好,虎墩墩,此次你隨我進城。”

“是,淵哥兒!待進了城,我便潛入王家,殺他們個雞犬不留!”

虎墩墩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怒意,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炬,拳頭緊握,彷彿已迫不及待要為文淵討回公道。

他的神情堅毅,令文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暗歎有此兄弟,實乃人生之幸。

“莫急,虎墩墩。”

文淵語氣平和卻堅定,目光深邃如潭,“我等不可貿然行事,更不能打無準備之仗。需待邱國福、邱國壽傳來訊息,做好萬全準備後,再報此仇不遲。”

“淵哥兒,你不是說君子報仇,一早一晚嗎?”

“哈哈,虎墩墩,你有所不知。若實力強大,後臺強硬,自然可一早一晚的報仇。但若實力不濟,那便需耐心等待,正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虎墩墩的神情稍顯緩和,心中怒火雖未熄滅,但對文淵的話深信不疑。他點了點頭,眼中雖仍有一絲不甘,卻也明白衝動並非解決之道。

正在此時,邱國福匆匆走進,神色凝重:“東家,監視王家的兄弟傳來訊息,近日王家並無異常。

不過,我們買通了王家一名跑腿小廝,據他說,王家二叔王祥符近日頻繁會見一些陌生面孔。”

他頓了頓,目光在文淵與虎墩墩之間遊走,繼續說道:“只是這小廝地位卑微,無法得知這些人的身份及他們交談的內容。”

文淵聞言,臉色微變,心中立刻警覺起來:“這恐怕是不用猜測了,他們十有八九是衝著我們來的。”他低聲說道。

邱國壽在一旁補充道:“東家,我一直在追查那些殺手的來歷。從他們手掌、腳掌上的老繭來看,他們定曾混跡軍伍,或是逃兵,或是潰兵。”

他眉頭緊鎖,顯得憂心忡忡,“我還打聽到一些訊息,近年來晉陽城中崛起了一股地下勢力,名為伍刃會,專事收錢殺人,是個殺手組織。他們奉行的宗旨便是拿人錢財,替人索命,不死不休。”

“拿人錢財,替人索命?還不死不休?”文淵心中一震,“此事可確定?”

“尚不能確定,但十有八九便是他們。”

“伍刃會,可是指五個人?”

邱國壽搖了搖頭,解釋道:“非也,是行伍之伍,刀刃之刃,意指五把刀,不過也有五個人的意思。

聽說此組織由五人創立,也有人說他們老大使用的兵器便是五把刀,因此得名伍刃,但到底如何,卻是不知其詳。”

文淵沉吟片刻,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隨後說道:“你二人務必小心行事,繼續潛伏於晉陽城中。切勿急躁,多帶些銀兩,勾欄瓦舍往往是訊息靈通之地。”

他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對弟兄們的關懷,“下九流之地,往往能探得重要訊息,切勿吝嗇錢財。”

“明白。”

邱國福與邱國壽異口同聲地答道,心中暗自發誓,定不辜負文淵的期望。

“既然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