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夕陽的餘暉被層層疊疊的山巒吞噬,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紫羅蘭色在天邊徘徊。

文淵和施紅溪,這兩位不期然間被命運拋入深山之中的旅人,此刻只能尋一處避風的所在,暫作安身。

文淵的傷勢頗為嚴重,背後的傷口如同撕裂的布帛,痛得他雙臂都難以抬動,只能無力地倚坐在一塊突兀的岩石上,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

“我們必須搭個庇護所。”

文淵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疼痛如潮水般一陣陣襲來,但他深知,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中,隨時可能失溫,一旦失溫,必死。

所以,庇護所保溫才是首要考慮的。

“我知道,淵哥,你別動,讓我來。”

施紅溪聞言,連忙上前按住文淵欲要掙扎起身的身體,眼中滿是關切與心疼。

她的目光在文淵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後便毅然轉身,踏入密林深處,去尋找搭建庇護所所需的材料。

山林之中,枯樹朽木遍地皆是,彷彿是大自然特意為迷路者準備的恩賜。

施紅溪穿梭其間,挑選著那些既堅固又易於搬運的樹枝。

她的動作敏捷而有力,顯然是長期野外生活的鍛鍊所致。

文淵雖然無法親自參與,但他的目光卻緊緊跟隨施紅溪的身影,一刻也不曾離開。

他的心中既有對施紅溪能力的信任,也有對她安危的擔憂。

“這邊的樹幹比較堅固,可以用來做支撐。”

施紅溪一邊忙碌著,一邊還不忘與文淵交談,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減輕他的痛苦。

“對,記得要把樹枝交錯搭建,這樣更穩固。”

文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晰,儘管疼痛讓他幾乎要咬碎牙關。他憑藉著過往看阿拉斯加冰天雪地野外生存影片的經驗,給予施紅溪最實用的指導。

“嗯,我明白的。”

施紅溪回應著,手中的動作越發熟練。

她深知,此刻的每一分努力,都是為了兩人能夠平安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一個簡陋卻穩固的庇護所終於搭建完成。

施紅溪又在附近找來了一些枯草,細心地鋪在地上,雖然簡陋至極,但至少能夠為他們遮擋風雨,提供一絲溫暖。

“好了,淵哥,快進去休息吧。”

施紅溪溫柔地扶起文淵,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

文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緩緩挪動身體,艱難地爬進了庇護所。

他的背部傷口痛如刀割,但他依然努力保持著笑意,不願讓施紅溪看到他的痛苦。

然而,他滿頭的冷汗和蒼白的臉色卻無法掩飾他的痛苦。

施紅溪看在眼裡,痛在心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淵哥,還好嗎?傷口很疼嗎?”她輕聲詢問,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還好,能忍。”

文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感到無比的疲憊。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成為施紅溪的負擔。

“淵哥,你別動,我先去生火。”

施紅溪說著,迅速走出庇護所,四處尋找可燃的材料。

她知道,火不僅能帶來溫暖,還能驅散野獸,保護他們的安全。

不久後,施紅溪撿來了一些乾枯的樹枝,生起了火焰。

火光跳動,映照出她專注而堅定的神情。

文淵坐在一旁,默默注視著她。

“淵哥,火已經生好了,我把這些柴火放到你跟前。”

施紅溪說著,小心地幫著文淵緩緩挪動身體,讓他挨著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