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劉海忠現在有點滑稽,但他豁出去了,今兒非要和郝邦分個高下,但不分生死。

“收什麼錢?誰收錢了?”郝邦一臉懵逼道。

“裝,你就裝!劉海忠怒道,“今兒你就是裝成楊白勞也沒用,說的就是你,你收錢了,你仗著自己有三腳貓的醫術,以及你爸給你的藥方,你就在這兒給工友看病,有收一毛的,還有兩毛的,你不承認也沒用。”

“你說我啊?”前一秒還硬的很的郝邦,扭過臉就一臉的委屈,“楊廠長,李副廠長,他他汙衊我,我對工友的感情,是純潔的,我和劉嵐姐是清白的”

別特麼的再清白了好吧,有事兒說事兒!

李懷德一臉黑,他聽不得清白,雖然他剛才試過了郝邦的手藝,但一想到郝邦也是這樣給軋鋼廠的廣大婦女同志瞧病,他心中膈應。

整個軋鋼廠,李懷德將之視為自己的一片海,他潛意識中認為,這片海里面的魚兒,都是自己的。

他是不懂海王這個詞,否則已經自封了。

“你是什麼意思?看你這個樣子,還覺得委屈,難道劉海忠說的不對?”楊衛國沉著臉問道。

“當然不對了!”郝邦義憤填膺道,“我是在給工友看病,就像剛才二位廠長那樣,但我沒收錢啊,都是工人階級的兄弟,怎麼能收錢呢?

“我可和劉師傅的媳婦兒不一樣,幫點忙還收錢,劉師傅估計也是看不得他老婆這種做派,這才把他老婆打了一頓。”

不是你等會兒,打老婆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還說?

劉海忠都快氣死了:“別扯別的,我有證據,你就是收錢了。”

“我沒收!劉嵐姐,我收你錢了?”郝邦將劉嵐拉過來。

“我可以證明,郝邦同志是個好同志。”劉嵐自然是替郝邦說好話,“他熱心快腸,無私的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幫助廣大工友,並自己出去採藥,給工友治病治傷,他沒有收過錢”

他收了啊,收了我五十五!

李懷德見劉嵐替郝邦說話,心中醋罈子全打翻了。

這些人當中,要說知道郝邦另外一個面目的,那就是李懷德了。

但李懷德不能說,他有把柄在郝邦手上。

“劉海忠,你有什麼話說?他有證人,你有嗎?”楊衛國沉聲問道。

他內心也想郝邦倒黴,那天婁振華誇了郝邦一句,隱約透露郝邦應該去醫務室,對他親戚楊為民造成了威脅,他就不喜歡郝邦了。

但此時李懷德在,他不能隨意處置郝邦,得讓劉海忠坐實郝邦的罪名。

“有,我有證人,還不止一個呢。”劉海忠道,“我這就去喊人”他走了兩步,又回頭惡狠狠的對郝邦說道,“你等著瞧,今兒讓你工作保不住。”

讓我工作保不住?

姥姥!

工人身份可是鐵飯碗,只要不犯原則性的問題,就算是楊衛國也不能輕易的開除工人。

這年頭可沒有失業者,更加沒有自由職業者一說,所有人都在計劃之內,投身偉大的建設之中。

除了城裡人之外,農村人的職業是農民,這也是工作,農民拼了老命種出來糧食,無償上交,自己餓肚子,連賣糧食的機會都沒有,連被穀賤傷農的資格都沒有。

郝邦壓根不擔心工作,說實話,要不是有個老弟要照顧,他這個工作要不要都無所謂,沒有攝像頭的年代,天地太廣闊了。

過了一會兒,劉海忠把七車間幾個找郝邦看過病的工人找來,他還挺聰明,沒找和郝邦關係好的李大嫂三人,不過找了車間裡其他幾個大嫂,平時和郝邦混的少的大嫂。

劉海忠的想法是,郝邦收錢,肯定不受待見。

“楊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