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我叫譚慶。”

“我知道。”我隨口說道。

“你如何知道?”譚慶說道。

我正好回答你告訴我的,思忖一下,這樣說邏輯不合適,於是立刻重新組織語言:“是管家告訴我的。”

大家匆忙起床洗漱吃飯。

我雖然在這個時代過了將近一天一夜,可實際上我的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根本就不餓,只是陪著大夥在飯堂隨便吃了幾口。

吃過早飯,各自忙活,有的打掃庭院,有的擔水砍柴,有的修剪花卉。

大約早上七點鐘的樣子,有幾個雜役備好四輛馬車,在譚府門口候著。過了一會,譚家老太爺、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陸續出門。

老太爺雖然頭髮鬍鬚都已全白,可精神抖擻,走路鏗鏘有力,完全不像八十九歲的老人,真不知道這次穿越能不能把老太爺等死。如果老太爺不死,我就無法調查老太爺死後的風水變動,只得再次找李鬼,重新找一個萬曆三十二年的墓。可就算重新尋墓,哪能那麼巧,正好能找到時間合適的墓呢?

大老爺我昨夜見過,頭髮鬍鬚花白,雖然他的小妾在床上說他年過半百,可我看他像是六十多歲的人。三老爺我也見過,他五十歲左右年紀,相貌端莊,留著長長的鬍鬚。另外一個沒見過的,應該是二老爺,他一臉嚴肅,身材魁梧,五十多歲年紀。

我記得譚氏家譜上記錄,大老爺叫譚明光,二老爺叫譚明輝,三老爺叫譚明耀。

我跟著譚慶一起擔水,將每個院子中間的大水缸灌滿水。

穿越到明朝的第二天,就跟著譚慶一起幹活、聊天,一天輕輕鬆鬆過去。

這一天,我纏著譚慶打聽譚家的發跡史,我一直套譚慶的話,譚慶時而對我戒備,可過了片刻,戒備之心又消除了。就是這樣,斷斷續續,我從譚慶嘴裡得出譚家的發跡史。

本來,譚家傳到譚化龍手裡的,只有一家糧店,由於譚家祖輩們買了上千頃良田,生產銷售一條龍,大大降低了糧食的成本,年輕的譚化龍善於經營,在奉春府,譚家糧店的糧價最低,生意最好,搞的其他糧店的生意都不好做。

譚家糧店又陸續開分店,後來又主動或被動兼併其他的糧店,最後在奉春府開了三十多家糧店,甚至又到其他州縣開分店。

譚化龍不滿足糧食生意,將糧食生意交給大兒子譚明光打理。譚化龍又染指奉春縣的珠寶古玩生意。珠寶生意規模越來越大,逐步走向正軌,然後譚化龍將珠寶生意交給二兒子譚明輝打理。

和糧食生意不一樣,珠寶生意並沒有在奉春府形成壟斷,因為珠寶生意不像糧食,可以在產銷上一體化,況且,珠寶屬於奢侈品,成本較高,利潤也高,不好和同行進行惡意競爭。

人在貪慾的路上,一旦嚐到甜頭,就無法停下來。

譚化龍後來又在布料生意上在奉春府大殺四方,採取步步蟬食的方法,逐漸壟斷了奉承的布料市場。譚化龍將布料生意分配給三兒子譚明耀經營。

五年前,譚化龍又進軍綢緞生意,同時期,也創辦了鴻運錢莊。

譚化龍將糧食生意、珠寶生意、布料生意的利潤,放進了鴻運錢莊,然後利用鴻運錢莊的資金優勢,反哺綢緞生意,透過惡意競爭,將在綢緞生意聲耕耘幾代人的昌隆綢緞莊的生意擠垮。

昌隆綢緞的東家鍾伯禮對譚化龍懷恨在心,揚言早晚要將讓譚化龍自食惡果。

到了晚上,那群將我忘記的人,又圍著我聊一些我這個時代的奇聞異事。我將這裡的汽車、火車、飛機講給他們聽。不同時代的人,眼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我隨便說些現代的東西,他們都能好奇的目瞪口呆,只是,我說的任何話,他們都記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