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推算我有多久陽壽?”我問道。

“大哥,”張凌志看了我一眼,然後黯然神傷,“你還有,不好說,說不準。”

“兄弟,我還有多少陽壽,我心裡清楚,不需要你隱瞞,單說無妨。”

“大哥,你還有半年光景。”張凌志搖搖頭。

“我死倒無所謂,只可惜父母那如何交代。”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倒也不害怕,只是我死了,我爸我媽怎麼能接受得了呢?

我們聊了許久,到了天黑時分,青雲觀後廚準備好齋飯,我們一起就餐。晚飯後,張凌志也沒有去上晚課,和我一直天南地北的聊到深夜。

夜深了,我和譚一清告別張凌志,去客房睡覺了。

到了客房,譚一清疑惑的問我:“李小石,你說張道長這麼年輕,他推算的準不準?”

“雖然他很年輕,但是他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問道。

“我家世世代代壽命都不會超過三十歲,可他竟然推算我能活八十三歲,我能不起疑心嗎?我想張道長是想安慰我,沒有說出實情。”

我微笑著對譚一清搖搖手,說道:“不會的。修道之人不打誑語,他如果想隱瞞實情,完全可以不說,或者說的隱晦一些。既然他說出來了,那自然是他推算出來的。”

“會不會推算錯誤?”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懂陰陽八卦,自然不知對錯,但是我看他信心滿滿,不像推算錯了。”

“唉,如果真的沒有推算錯就好了。”譚一清還是不相信張凌志的推算。

“別自尋煩惱了,早點睡吧。”我將衣服脫下,鑽進被窩。

山上的氣候挺冷的,我夜裡凍醒幾次。這裡的條件比我們點金學院差多了,真是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清晨起來,張凌志早早起床,帶我和譚一清在附近山上到處遊玩,整整閒逛了一個上午。中午吃過飯,我和譚一清告別張凌志,離開青雲觀,張凌志送我們一直到山門外。

我們下了山,到了停車場,開車離開。

“譚一清,我還認識一個高人,在福安寺,也許他能幫忙。”我坐在副駕駛,對譚一清說道。

“我說李小石,我真是服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為什麼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呢?”譚一清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已經多活三年了,夫復何求?”我說道。

“你說的福安寺,是什麼高人?有什麼本事?”譚一清問道。

“是一個火頭僧。至於有什麼本事?我去拜師,都是這位火頭僧點撥的。最後一次見他,他告訴我四句偈語:母子團聚後,璧人苦別離,棺內得妙法,鏡中窺玄機。後來沒多久,第一句就應驗了,我遇到我的母親。後面三句還沒應驗。我想這位火頭僧,定有洞察乾坤的大智慧。”我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期待去會一會這位高人。這位高人法號上下怎麼稱呼?”譚一清燃起了興致。

“上明下海,明海法師是也。”

我們駕車路過山口鎮,穿過盤山公路,在奉春縣城北郊公路向東方行駛,大約下午三點鐘到了福安寺。

我和譚一清下車拾階而上,進了福安寺,來到明海法師禪房門外,見到一個路過的小和尚,我問道:“小師傅,請問明海法師可在?”

小和尚見我問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法師已經圓寂了。”

聽到明海法師圓寂的訊息,我大腦只覺得轟的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半年有餘。”小和尚說。

我傷心的跪在明海法師禪房門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帶著譚一清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