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看到房間裡四個人在打麻將,另外兩個人坐在一旁看著。春蘭幸福的從那胖女人身後,摟著她。

春蘭?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在哪裡見過。我仔細回憶,想起來了,在墓碑上,第三個名字叫苗春蘭。

原來苗春蘭已經死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反而以為其他人死了。

“那天液化氣爆炸,你們沒有受傷吧?”苗春蘭問道。

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說道:“我們吉人自有天相,怎麼會受傷呢?那個送氣的小哥被炸死了,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春蘭,這個人是誰?又換男朋友了嗎?”妖里妖氣的女子瞟了我一眼,問道。

“不認識。我在外面害怕,是他送我回來的。”

春蘭爸爸對我說道:“謝謝你送春蘭回家。”

“不客氣。我說道。”

這時,突然後門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那聲音就像鋼絲遊走在夜空中。

“什麼聲音?”我問道。

春蘭爸爸臉色緊張,小聲對我說:“不要說話。”

這時,打麻將的幾個人也停了下來,臉色都很緊張。

春蘭見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於是問道:“媽媽,你們怎麼了?”

胖女人面帶恐懼的神色,神秘兮兮地說道:“後面鬧鬼!”

“鬧鬼?”春蘭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嘻嘻,這世上哪裡有鬼?”

“噓——”胖女人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春蘭不要說話。

“看你們一個兩個,嚇成這樣。”春蘭毫無懼色,走向後門。

“別過去!”瘦骨如柴的男人神色緊張地壓低聲音對春蘭說道。

春蘭不聽勸阻,開啟後門,這時,她的表情突然愣住了,驚訝地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過去一看,只見後門不遠的地方,一個戲臺子。

戲臺子上一個穿著銀白色長馬褂,臉色化妝濃厚的彩妝的戲子,正在戲臺上扭扭捏捏“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聲音婉轉,如泣如訴。

“外面鬧鬼呢!”春蘭媽媽小心翼翼地走到春蘭後面。

那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也過來了,看著戲臺上的戲子,眼睛放光,說道:“這個唱戲的長得太帶勁了!看他那身段,就像沒有骨頭的一樣。”

那戲子確實很美,動作輕盈,舉手投足,如春風拂柳,臉上彩妝十分嬌豔。戲臺子下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十條凳子,沒有一人,空空如也。

戲子好像看到我們了,她面向我們,手掐蘭花指,腳踏行雲步,一笑一顰,如沐春光,

那尖細的唱腔唱調,就像夜鶯在空寂的夜空中穿梭。雖然不知道她唱的什麼,但是聲聲入耳,讓人如痴如醉。

“簡直是個騷狐狸。”那個妖里妖氣的女子罵道。

“她唱的太好聽了。”春蘭如痴如醉地走向戲臺。

“別過去。”春蘭媽媽小聲說道。

春蘭根本不聽,繼續向戲臺走去。其他人也被那戲子的表演吸引過去。

我們十來個人站在戲臺下看著戲子唱戲。她發現下面有了觀眾,表演更加努力。

過了一會,一曲唱罷,我們在下面熱烈的鼓掌。

戲子走向前,低頭拱手對我們說道:“有各位看官捧場,小生感激涕零。”

天哪!看了半天,原來這戲子是個男的!其實我們早就能看出來,他穿的長馬褂,這種衣服,只有男人才會穿。

“怎麼是個男的?”骨瘦如柴的男人失望極了。

“哇塞,這男人裝女人,竟然比我們女人還要妖豔。”妖里妖氣的女子半分嫉妒半分欣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