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快快平身吧,今日這盛會之上,咱們君臣之間無需拘泥於禮數,只管放開手腳,盡情享受競技之樂便可。無論官職高低身份差異,皆可一展身手,各展所能!”秦翊素來對繁瑣禮節頗為厭惡,眾人對此心知肚明,於是也不再拘謹,放鬆下來。

然而,他們的目光卻仍不由自主地在聖上與沈墨沁之間來回掃視。沈墨沁面色沉靜如水,彷彿那些低語聲只是煩人的蠅蟲嗡嗡作響而已。而身懷絕世武功且耳力過人的秦翊,亦故作未曾聽聞臺下的竊竊私語。

好一對父女!默契十足——揣著明白裝糊塗,任爾等胡亂猜測,看爾等驚慌失措之態。

秦夕微微眯起雙眼,心中腹誹: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再加上個沈兄,他簡直就是掉進了狐狸窩嘛!可憐我這個天真無邪的小白兔,被他們吃地死死的!

沈見白敏銳地察覺到父親此番穿著定然是有意為之,於是狠狠地向秦翊投去一記凌厲的眼神。秦翊卻迅速轉頭,若無其事地吩咐身邊的內侍,巧妙地避開了這道目光。

緊接著,一干皇親國戚以及朝廷重臣紛紛入席,分別落座於秦翊左右兩側。

秦翊膝下僅有一女,此女正是懷安公主。此刻,懷安公主正與先帝幼女——盛陽公主並肩而坐。她們二人宛如親姐妹般親密無間,相談甚歡。

雖然公主席位前方懸掛著紗簾,但在微風吹拂的瞬間,眼尖如沈見白者,依然能夠瞥見懷安公主的身影。

相較於妹妹,懷安公主的相貌輪廓截然不同。也許公主更肖似她的母親吧,如此一來,便也解釋得通為何妹妹的容貌會引發這般軒然大波。

兩位公主的左側坐著秦夕的父親——秦昱。他乃是京城之中唯一能夠常駐的王爺。不僅如此,他還以秦姓獲封王位。

這位秦王所享受的種種待遇,與秦翊這位天子毫無二致。所有的特殊待遇皆賜予了秦王,而他所受的榮寵長盛不衰。

只是秦昱此時滿面怒容,目光從諸位參賽選手身上掃過,令眾人不寒而慄,當他看到秦夕在檢查馬鞍的時候,更是怒火中燒!

臭小子!不讓他賽馬就是不聽!秦昱就等秋後算賬了,抓回去好好管教!

本次賽馬大會的比賽路線是從賽馬場出發,穿過穹廬山腳下的草原區、林區,再繞雪場一週,率先回到起點即為優勝者!

這速度賽馬最是激情與熱血,駿馬疾馳,參賽選手騎姿可以不限,但必須戴頭盔、著馬靴,安全作為重中之重。正常的馬匹肢體衝撞不屬於犯規,馬匹任何位置到達終點,都算完成賽事。

馬政長官馮太僕宣佈了賽馬路線和賽事規則之後,垂首靜立等待聖上發話。

秦翊微微抬手,示意比賽開始。一時間,鼓聲四起,旌旗飄揚,三十匹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出。

騎手們緊緊拉住韁繩,身子伏在馬背上,觀眾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秦夕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面。

他身姿矯健,而絕地則猶如一道閃電。其他選手也不甘示弱,奮力追趕。

盛陽公主在看臺上緊張地注視著賽場上的情況,雙手緊握,心中默默為選手們加油。懷安公主則興奮地喊著秦夕的名字,聲音清脆悅耳。

秦昱看著秦夕的表現,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同時也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出現意外受一點傷害。

瑤卮開始加速,它的蹄子揚起一陣塵土,彷彿要跟風兒賽跑一樣,想要儘快追上前方的絕地。然而,就在這時,沈見白輕輕勒緊了韁繩,同時用手輕撫著瑤卮的腹部,傳達出一個讓它放慢腳步的訊號。

聰明而乖巧的瑤卮立刻領會了主人的意圖,它發出兩聲悅耳的嘶鳴:“咴—咴——”這聲音彷彿在說:“我明白了,主人。”於是,瑤卮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