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瓷器破裂聲。

在一座陰暗的小房間內,坐著一位長髮男子,其手中正不斷把玩的瓷娃娃突然碎裂,鋒利碎片割開手心,鮮血溢位。

“啊?”男子一愣,他背靠窗戶擋住亮光,讓人無法從正面看清其面容。

吱呀!

很快木門被推開,光輝照射入屋內,簡潔的傢俱擺設,樸素又佈滿生活氣息,小小房間內承載的是家。

“早跟你說不要總是把玩,就算再耐玩的東西總會有壞掉的一天。”

門口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她頭戴白布捆綁秀髮,面容精巧,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模樣,但一言一行都有成熟的韻味。

男子長出一口鼻息,微微昂頭,張開血淋淋的雙手。

身著樸素的美月急忙走來,端下銅盆,用白布沾水一點點的擦拭男子的雙手。

“疼嗎?”

“無礙……”

男子相貌憂鬱,像是個教書先生,雖不如林修崖清秀但也大差不差,身著寬敞白衣,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前。

“我可能…確實有些過分了,不該總是把玩……”

他用輕柔的語氣陳述,雙手被包好之後,緊皺眉頭,撿起碎片一點點的去拼湊那好看的瓷娃娃。

但是……

嘩啦啦!

斷裂處無法恢復再次倒塌,男子微微眯眼,還有些不死心,難道自己真的太用力了?

“好了~”美月看不下去,上前將瓷娃娃的碎片全部奪來,一把丟出窗外道:“玩壞了,再買個新的,我們家又不是沒錢。”

男子苦笑一聲,還有些委屈的道:“新的……就不一樣了,我這個獨一無二,又漂亮,撫摸著手感又甚好……若是換新的一定會變的扎手,還是…算了吧……”

“真就這麼算了?”美月趴在桌面,一雙鳳眼直直的看著男子。

男子撒然一笑,雙眼中有愛在扭轉,默默點頭:“嗯~算了吧。”

“老吳!有人給你送斧子來啦!”

兩人正含情脈脈的對望,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濃厚的吆喝,打破了這寂靜時刻。

美月尷尬起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待她回來時手中正握著一把大斧子,渾然天成,普普通通,沒什麼奇怪。

男子率先開口道:“這是前些時日我拜託老張打的斧子,用來劈柴砍樹再好不過,本想著再給瓷娃娃弄個小屋子,看來……沒有必要了。”

美月把玩著斧子,感覺很是趁手,很快腦中有了個想法。

“我們那兩塊地在深山老林,前些月種的糧食被那野豬嚯嚯了個乾淨,不如……砍些帶刺的樹來,將路堵個掩實……”

男子微微發笑,緩緩搖頭道:“算了,那野豬兇猛頑劣通靈,他知道你在針對他,便會變本加厲的討回去,我們對付不了。”

“那怎麼辦?糧食都快沒了”美月嘟著嘴對著男子撒嬌。

男子思索一番,很快就有了辦法

“不如……我們養些小狗吧,我記得…老張家有一隻大狗,生了許多崽,現如今都長大了些,正好可以讓他們去鎮鎮那野豬。”

美月一聽大喜道:“好呀,小狗多可愛,也好與我們做個伴,很是熱鬧呢!”

說完高高興興一蹦一跳的出了門,男子默默注視一切,直到再也聽不到動靜,才默默回頭看著被血液染紅的白布自言自語道

“我究竟該說你鋒利,還是說你圓滑,亦或者說…圓滑的你被逼急了,就會變的鋒利,你這一刀斬的漂亮,我很喜歡,但可惜這是你的最後一刀……”

男子表情與言語並不匹配,嘴上說著喜歡,臉上卻是苦愁。

吱呀~

他緩緩